上。
虎哥见砸钱不成,也动了怒。
难啃的女人他也不是没碰到过,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他一把捞过桌上的酒水,看也不看地猛砸向地面:“整个江城,我都横着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本就是混混起家,话里的地痞流氓气也很能唬人。
在场众人见他发火,都屏息不敢动作。
沈清怡狠狠咬着下唇,努力忽略那无数落在她身上的灼灼目光。
虎哥接连被下面子,他一把粗暴地将怀里的女子推开,大发雷霆:“想全身而退也行,从这堆碎渣子上跪过去,今天的事,我就既往不咎。”
沈清怡深呼吸,遮住眼底的苦涩。
一地的玻璃碎渣,在四射的彩光里,熠熠闪光。
她下意识地捂住膝盖……
如果能拖到店里打烊,就能不用受罪。
突然响起的铃声,响彻在寂静晦暗的包厢。
沈清怡按通接听,里面传来护工陈津的声音——
“沈先生的病情出现恶化,医院说立刻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脑海中紧绷的弦倏地断了。
沈清怡双手死死地撑着身后的墙,才没倒下。
她用力地抹了把泪,轻声道:“让我出去。”
绿毛见她开口示弱,以为这事有戏。
他为了在虎哥面前立功,露出一抹坏笑,叫嚣:“只要爬过去,你就能从这间屋子出去。”
一帮纨绔子弟看见她哭,取笑地更起劲。
沈清怡的手不住地颤抖……
声色场所,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发生,今天的一切,其实早可以预见。
祁沐臻让她来这里,就是为了羞辱她。
明知不能如他所愿,但——
爸爸还躺在病床上,等着她签字救命。
她的尊严,也没那么要紧。
没有什么,比人命更重要。
血色从脸上褪尽。
沈清怡压下心脏的抽痛,艰涩道:“好。”
说完,她双膝一弯,结结实实地跪在了地上。
威士忌流的到处都是,裙子立刻被洇湿。
膝行两步后,破碎细密的玻璃渣扎进了ròu里。
沁出的鲜血很快被酒液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