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些不太雅观,她把不客气的话憋了回去,再次挣扎了下,说道:“王爷有所不知,我们南家那些老东西,脑子里都堵着粪青,非要在这墓冢后弄什么归灵口,这不,我刚才看见一只田鼠跑进去,正要把它抓出来呢!”
“是吗?”君相顾嘴角扯了抹冷笑,“可本王听说,他们在族墓之外设了禁制,寻常的蛇鼠虫蚁根本无法靠近这里!”
南月烟愣了一下,迟疑道:“那依王爷的意思,刚才跑进去那一只是……”
她话说到这里,突然“哎哟”一声,猛地发力挣开君相顾的手,并反身扑进了其怀里,惊恐道:“什么东西咬我,王爷救命!”
嘴里嚷着,她整个人已经跳起来挂在了君相顾身上。
这灵猴般的速度,直接让君相顾黑了脸,凤眸冷冷地眯了起来。
他可没忘了,这女子白日里还伤痕累累,满身血污,此时非但生龙活虎,似乎连身上的伤都不见了。
南月烟却是没想那么多,她知道君相顾这个人自命清高得很,素来不喜欢有人主动碰触自己,尤其是女人。
她可是亲眼看见过君相顾徒手捏死一只刚刚化形的灵猫,而原因仅仅因为那灵猫是母的,并且试图靠近过他。
当然了,如今凭她南家嫡女的身份,君相顾应该不至于会像捏死那只母灵猫一样捏死她。
所以,她不介意冒着被扔出去的风险,来恶心一下对方。
不出所料的是,她一双小手看似无意实则故意地在君相顾脖颈上摸索时,这男人明显僵了下身子。
她薄唇抿了抿,还没来得及得意,就只觉后背一凉,上衣“呲啦”一声,便被这人一把扯了下去。
南月烟顿时两眼一黑,有点没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
据她对君相顾的了解,这种情况下,就算没有把她扔出去,也无论如何不会做出这等下流之事。难不成是这具分身脱离本尊,暴露了本性?
咦,真是想不到,堂堂白泽神君,竟然还有这么龌龊的一面!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她蹙了蹙眉,待要骂一句“登徒子”,却忽然听见君相顾沉声问道:“你用了什么药?”
“……”南月烟心里一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君相顾目光微垂,快速扫了眼她光洁的后背,眸中神色又跟着冷了几分。
两个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少女身上透发出来的淡淡药香,隐隐带着点他所熟悉的味道。
这个味道淡得连南月烟自己都察觉不到,因此才会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她现在咬掉舌头的心都有了:大意了!忘了这厮还有个狗鼻子!
片刻的怔愣之后,她“羞恼”地推开君相顾,跌坐在地,一边慌忙拢着衣服一边怒声道:“世人都说顾王爷是个正人君子,今日看来,原是世人瞎了眼!”
君相顾面色冷冷,抬手扣住她脖颈,顺势将人抵到了墓冢青石壁上,灼灼目光盯着她道:“那‘世人’可曾跟你说过,对本王撒谎会是什么后果?”
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道逐渐收紧,周围的气息也仿若瞬间凝固,自君相顾身上而来的威压,更是令她头皮发麻,全身动弹不得。
这种小命被人完全拿捏在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她把心里的火压了再压,说道:“那倒没有,不过王爷这话又是何意?我什么时候跟你撒谎了?”
君相顾没有拆穿她的小心思,只是凛声又道:“本王刚才问你,用了什么药疗伤?”
眼见逃不过,她索性回道:“我哪儿知道都是什么药?就是那个柳神医药箱里的,看着能吃的,我就都吃了!”
君相顾显然不信,他神色冷得吓人,手上倒是松开了她。
南月烟揉着自己被掐肿的脖子,目光警惕地看着他。
君相顾站起身,居高临下道:“祭奠完了吗?”
摸不准他是否想到了什么,又到底要干嘛,南月烟沉默片刻道:“王爷是要一起?”
君相顾凤眸沉了沉,冷声道:“夜黑风高,本王送你回府!”
他语气不容拒绝,南月烟再次衡量了下如今两人之间的差距,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说道:“那就有劳王爷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族墓外走去,在经过守墓人那间茅草屋时,总算是把里边的人惊醒了。
那年迈老者醉醺醺提着油灯从屋里走了出来,喝问道:“谁?”
南月烟翻了个白眼,语气很不客气:“就这警觉性还守墓呢,怕是南家老祖宗从坟里爬出来你都不知道。”
“嘿,你是哪里来的小娃娃……”
不等那守墓老者说完,南月烟已经跟在君相顾身后大摇大摆地出了族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