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监察御史敷衍塞责,理应重责。”
“御史台体察不够,理应重责。”
“臣有失察之过,请陛下重责!”
这一次胡惟庸倒也没有装糊涂,直接认下了。
不过他心眼子多,没全部认下,也就认了个失察之过。
他身为左丞相,百官之首,御史台的事他当然可以管,但说到底还是御史中丞在管。
最多他就是提提意见的那个,监察御史失责,这帽子还扣不到他的头上来。
是以认领一个失察之过,已经够可以了。
说白了,还是一种装糊涂,不过是高阶的装糊涂,就是钻一个职位差别的空子。
钻这种空子,皇帝也不少说什么,毕竟职位是他设置的,权力也是他放的,和丞相何干?
朱元璋自然心知肚明,但此刻他没有发火,他只需要胡惟庸这下跪,以及那三句话就够了。
自打当了皇帝,他就有一个感觉,皇帝并不是高高在上的,也并不是说一不二的,他只是代表皇权罢了,掣肘之处还有很多。
这丞相,以及众多官僚就是
其一。
其二就是民间的草莽。
三者平衡,方能持续,这大明国才能国运亨通。
三者若是不平衡,后果不言自明。
只是胡惟庸这次未免做的太过分了,简直把皇权视为无物,如此,他才下决心好好敲打。
敲打也敲打过了,他的意思也说明白了,接下来还要看胡惟庸的表现,就看他怎么做。
实在不行他就只能动用皇权最恐怖的一点了,大清洗!
他豢养的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只需他一个命令,胡惟庸今夜就会被灭满门。
“呵呵,胡大人起身吧。朕治天下,可是全靠这一双眼睛,一对耳朵,你最好注意,可别让朕患上眼疾耳病,要不然朕还是像今天这样,找你开药方。”
说完,朱元璋衣袖一甩,直接回到高位上金刀大马坐下。
胡惟庸唯唯诺诺站起身,沉沉点头。
从谨身殿出来,胡惟庸擦掉额头上的冷汗。
皇帝开药方的意思他心里清楚,真到了开药方的时候,他这条老命,还有他全家老小的命就是这药方的药引!
走出皇城,坐上马车。
胡惟庸催促马夫,那马夫直接来了个完美漂移,即使在大街上也是快马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