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潜入剑派,将师叔引出来。只要出了剑派,一切就好办了。”我看着周遭地势和脚下土质,自语道:“若是能做个陷阱,将她引到此处,就再好不过了。”
叔易欢道:“无需陷阱,你若打不过她,有我呢!你我二人,绑她一个还不容易么。”
我心中一暖,“你不怕与仓公派为敌,惹祸上身?”
叔易欢笃定道:“我怕,但我更想知道真相。”
叔易欢本想让我去纵火,他自己去仓公派绑人。可我觉得此事本就与他无关,眼下能出手相助已属不易,毕竟是派中事务,还是我自去的好。我二人约定,他去纵火,我去引人,随后他再折返,助我一臂之力。
这大火一烧,果然火借风势,越燃越旺。我蹲守在剑派后门,见众弟子纷纷提桶而出,便趁乱潜入派中。这派中竟是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错综复杂,亭台楼阁,回廊百转,房院相连,我进府以后竟是毫无头绪。
见有一众女弟子纷纷从角门而出,我想到白日里是那妃色衣衫的姑娘将我的剑收了去,想来这些女弟子应是住在一处的,便入了角门。过了琉璃影背墙,就是小院,只见院落方正,房屋规整,我从窗外挨屋查看,这里果然是寝室,里面皆是床挨床,铺挨铺。想来那妃色衣衫女子应算是个入室弟子,如此看来,定然是住在正房。我压低身形,缓步向前,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我三蹿两纵上了房,趴在屋脊,细细观瞧。
只见一男子高大威猛,浓眉大眼,络腮的胡须,周身穿着气派异常,身后跟了几名随从小斯,边走边喊:“桃儿!桃儿!后山失火了,你师父命你去瞧瞧。”
话音未落,正厢房的门里便缓步走出一位女子,正是白日里那妃色衣衫的姑娘。“呦!是姑老爷,好,我正说去瞧瞧呢,怎得劳您大驾了。”
说着几人便一同出了院,向后山赶去。
想必那桃儿口中的姑老爷应就是叔易欢说的四野君子了。其实这一切并无异常,只是趴在房上的我,正巧瞧见那四野君子趁桃儿路过身畔之际,用二指在她腰间一戳,那桃儿竟毫无恼怒之意,反而娇羞魅惑地冲他一笑。
我心中一凉,这是要给我师叔戴绿帽子啊!男女之事果然叵测,我不容多想,趁着院中无人,飞身跳下房去,进屋一通翻找。这桃儿的待遇果然远高于剑派众弟子,一进香闺便脂粉扑鼻,檀木妆台、菱花铜镜、红漆玲珑盒、璎珞珠帘、栅足书案真是一应俱全,我那han霜剑正立在角落,我换下手中宝剑,见一套梅染色的衣衫整齐叠放在拔步床内,想着那桃儿与我身量相仿,自己正是一身臭味儿又无衣可换,便打了个包裹,背在身后,来个顺手牵羊。
退出房中,便趁乱去寻师叔住所。这府中并非按照正南正北对称而建,乍看上去每间房屋都精美异常,雕栏画栋,华丽无比。这要上何处去寻?我连探了几处像是闺房的住所,都未见师叔踪迹,再看远处山火,恐是要被灭得差不多了。这该如何是好!见眼下别无他法,我只得破釜沉舟,拿出先前剩下的炸药,寻了个像是寝室的正房,又从窗外望了一眼,只见屋中红烛暗点,朱砂幔帐,屏风后一张独坐小榻,屋中一张冰盘沿雕四方桌。我确定屋内无人,便在房后外墙根儿放了炸药,点了火捻,自己则躲到墙后的月牙门外。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打破寂静夜空,接着便是浓烟四起,墙砖横飞,尘埃一片。派中其他弟子不明所以,纷纷闻声从各处赶来。我原想着师叔定然也会闻声而来,查看派中究竟出了何事,届时我再亮个相,激她恼怒,追出剑派。我虽不知师叔武功如何,但这逃跑的本事,我还是不在话下的。
怎奈现实总是突如其来,造化弄人,打得个措手不及,我百密之下终还是有一疏。待尘埃落定,众人围着那被炸开的墙洞再细瞧,只见在那残垣断壁之中一只巨大的木桶如同开了花,被炸得四分五裂,随着浴桶炸裂,桶中的水纷纷涌出,浴桶中央一位白花花,光溜溜的女子,赤身裸体,披头散发,背对众人,瘫软在地,躺在水泊之中。
一阵色风吹过,正巧推开今夜阴魂不散的乌云,亮出那银盘般的大圆月,将地上这一切照得格外分明。特别是那女子雪白臀部上的一块红色胎记,赫然眼前,夺目异常。那女子被炸得一阵晕眩,慢慢从地上坐起,缓缓转身看向众人,不看则已,这一看惊得我倒吸一口凉气。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师叔,淳于袅。
师叔那湿漉散乱的青丝长发偏偏都粘在了背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