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擎均抿紧了薄唇,“伺候人,还真是细心,五年不见,还会了这伺候人的本领。”
唇齿间,是轻飘飘的讽刺。
白菀熙没有说话,低头。
伺候人的本领,是啊,换作以前,她是白家二小姐身份,何时屈就这种下人的事。
她能学会,还不是他的要求,她只是照做罢了。
一心只想着让他开心了,这个男人就会绕过她。
不然,她怎么可能这样伺候他。
“还真是下作到这种地步,实在碍眼的很。”
她依旧低头,唇角不明显勾起,冷嘲。
她,白菀熙不在乎自己如何屈辱,不在乎甘为人下,不在乎被人针对。
她只求这个男人放过她一条生路,她只要活着,然后挣钱,挣够十五万,只要十五万,就能把凌辰雨带走。
她现在活着,是因为凌辰雨,是因为他。
是因为他,她才有动力活下去。
是他,是她白菀熙的希望,是她的光。
只要不要得罪颜擎均,能活下去,这种伺候的行为,算得了什么。
白菀熙把头埋的更低,“颜先生,鞋子已经擦好了,我可以走了吗?”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离开这里,是心虚?还是心怀愧疚,没法见人。”
除此之外,颜擎均想不通这个女人为什么卑微到,让人气愤。
对,气愤,什么时候那个笑靥如花,又自信飞扬的白家二小姐,白菀熙变成了这幅样子,堕落来当公主,堕落成随意答应他的要求来帮他擦鞋。
她越是堕落,颜擎均越看着碍眼。
白菀熙不愿多说半句,保持沉默。
她越说,颜擎均越是扭曲她的想法,只有沉默,才是保护自己的武器。
男人深邃的五官渐渐暗下去,瑞凤眼微勾,瞳孔冷冽无比,阴暗的冷笑。
“白菀熙,你休想逃离我的身边,你今晚要是离开伯爵,或者离开海城,即便你走到天涯海角,我定能把你找出来。”
他的眼,像是洞悉了她内心世界。
白菀熙瑟缩的惊颤了,惊愕抬头,凝视着他一眼,像是受到什么惊讶,她又匆匆低下头去。
这个男人真的可怕,可怕整个魂儿都在幽幽的颤栗。
她是打算今晚工作之后离开伯爵,到别处去另找一份工作。
目的就是逃离这个男人,逃离这个男人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