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卫衍出宫之时,天上乌云密布,旁边的小太监连忙道:“世子爷请在此稍等,奴才去拿把伞过来。”
卫衍瞧见不远处从马车上下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随后眼中荡开笑花。
沈鸢抱着伞跑到卫衍面前,扬着笑脸,道:“世子,你看我是不是很乖,看到天上要下雨了,就来这里给你送伞了。”
满天的乌云压城,但是女孩的笑脸却像是破开乌云的一缕阳光一般,直直地照进了卫衍的心里。
天上飘下了小雨,卫衍接过沈鸢的油纸伞,一手撑开,又蹲下身子,另一只手抱起沈鸢。沈鸢坐在卫衍的臂弯里,靠在他的肩膀上。
“今天在忠义侯府玩的开心吗?”
沈鸢点头,回道:“还可以。”
“没有被人欺负?”
“我是那种受气包吗?我很凶哒!”
“行,那一会儿奖励你一包松子糖。”
宫里的小太监擦了擦眼睛,看着那踏入雨幕火红的身影有些惊奇,他还从未见过不可一世的秦王世子这般耐心温柔的对一个人。
外面细雨嘀嗒,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水花,沈鸢让车夫先驾车去了医馆。
“世子,我想带一人回墨竹苑。”沈鸢对卫衍道。
卫衍皱眉,“昨天那个青楼女子?”
“她不是青楼女子,她是我哥哥的妾,名叫青儿。七年前我哥哥下落不明后,她便一直在忠义侯府里等我哥哥回家,一直没有改嫁。”虽然青儿只是沈幕的妾,但是沈鸢一直都很敬重她,毕竟为一个死去的男人忠守了七年,这已经是爱他爱到了骨子里。
青儿不信沈幕就这样死了,沈鸢也不信,她们两个都在等沈幕回来的一天。
等七年,七十年,一辈子,都会等下去。
沈幕的妾住进秦王府,怎么看都不合规矩,但是卫衍相信沈鸢做事有自己的分寸,所以也就应了下来。
到了医馆,沈鸢把青儿接了出来,“身上的伤都不要紧了吗?”
“二小姐放心,我可是习武之人,昨天那点伤根本不算什么。”青儿挥了挥拳头,道。
路过药堂时,沈鸢忽然停下,对药童问道:“你们医馆可有千年老参。”
“正好还有一株。”药童立刻应道。
沈鸢从袖子中拿出几张大面额的银票,道:“包好之后送去忠义侯府的玉镯姑姑手中,不可让别人知道,若是玉镯姑姑会问,就说是秦王府赐的。”
沈鸢交代完,便同青儿走了出去,青儿问道:“二小姐是给老夫人买的吗?”
沈鸢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似是在叹息般,道:“老夫人出事的话,姐姐会很难过。”
回到秦王府后,外面的下得愈发的大了起来,顺喜去给青儿安排了房间,沈鸢便伺候着卫衍沐浴。
说是伺候,其实就是帮卫衍倒好水,然后放置好换洗的里衣便可离开。卫衍沐浴时,不喜欢旁边有他人在。
沈鸢趴在美人榻上,手下压着一本画册,但是她的注意力都被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吸引了过去。
外面的雨水打在半透明的琉璃窗上,再蜿蜒流下,如同她画笔下勾勒出的线条一般。
那张骏马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