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蔡邕倒抽一口凉气,眸中骇然更盛:“好一个刘铄,还真是敢想敢做敢当的铮铮汉子呐,竟然把手伸到郑老那里了。”
“郑老既然答应来东郡瞧瞧,或许他已经被刘郡守的真诚打动,康成书院若是能迁徙至东郡,数干名弟子在,何愁没有庠序的经师。”
边让颔首点头,轻声道:“道理自然是如此,不过咱们不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郑老身上,若是郑老不答应,难不成庠序便不办了?”
“况且!”
言至于此,边让再次强调道:“庠序只是开始而已,刘郡守接下来还要恢复学校,据说对标的便是雒阳里的太学。”
“太学?”
蔡邕听得心惊,忍不住惊叹道:“刘郡守野心可真大啊。”
边让笑了笑:“没错,他的野心的确大,但却令人极其敬佩,我边让依旧如前,愿意竭尽所能,帮助刘郡守完成此宏图伟业。”
蔡邕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若是别的诸侯如此,蔡某必定不信,可既然是刘郡守要办此事,或许当真可行。”
“我蔡邕没有别的本事,但如果能够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帮助刘郡守完成此宏图伟业,同样会在所不惜。”
“太好了!”
边让循循善诱至此,终于得到了蔡邕肯定的回答。
他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嘴便道:“蔡大家,刘郡守现在的确需要您的帮助,不知您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
蔡邕眉头紧攒,忽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但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自己可是清流界响当当的人物,又岂能出尔反尔:
“文礼,你说!”
“是这样的。”
当下,边让便把刘铄想要办学的想法,和盘托出,以及他对未来教育的宏观架构等等,全部一五一十,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
“总之,刘郡守极其重视教育,这在乱世之中,是极其不容易的,刘郡守能够坚持做这件事,更是令在下深感敬佩。”
蔡邕颔首点头,捻须言道:“你直言即可,需要我做什么?”
边让神色忽然变得尴尬起来,声音显得有些心虚:“蔡大家,您应该清楚,若是没有大量的书籍,又何谈教育?”
“郑老若是能来合作办学,自然最好,他那里有上万卷藏书,足够当书院的镇院之宝,可若是郑老不答应,只怕还得有劳蔡大家您。”
蔡邕的脸顿时黑下来:“臭小子,竟然盯上了我的藏书?”
边让憨憨一声笑:“蔡大家,在下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但还是想要替刘郡守争取一下,您虽然身在宦海,但在下清楚,您志在教书育人。”
“长安的情况您也清楚,董卓此人固然极其重视您,但他是靠不住的,若是将来再出点别的事情,您怕是连人带书,都保不住了。”
“与其身在长安,担惊受怕,还不如。。。。。。”
边让的声音拖得很长,给蔡邕留足了思考的时间:“还不如把书寄存在刘郡守的书院中,若是将来长安当真变故,您轻身离开,也可回东郡教学,不是吗?”
长安的情况,蔡邕自然是心知肚明,他很清楚边让对于局势的判断是正确的,固然现在的董卓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民怨却是真实存在的。
况且!
朝中的反董势力也在蓬勃发展,王允、杨彪等人已经集结了一批仁人志士,即便现在的董卓窝在郿县,但只怕也难逃一劫。
而自己。。。。。。
一念至此,蔡邕眉头紧攒,似是陷入了激烈的思考:“文礼,你说得有道理,但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
边让颔首点头,当即欠身拱手道:“兹事体大,蔡大家的确需要好生考量,我相信您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判断。”
正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下,车厢外响起个声音:
“二位客官,驿馆已经到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