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此子竟然战败了于夫罗,获得了数千匹战马,这小子果然是得天独厚,令人羡慕。”
“连于夫罗都折在东郡了,这次刘铄怕是彻底稳住脚跟了,兖州士族再无顾忌。”
“是啊,仅靠一个大阵便全歼了匈奴八千突骑,兖州士族岂能不再刘铄身上押注。”
“这回怕是没人能阻止刘铄崛起了,张邈、袁遗只怕也不是刘铄对手。”
“。。。。。。”
满殿文武虽然极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依旧被袁绍听得一清二楚,尤其那句“没人能阻止刘铄崛起”,更是如刀尖一般,扎在袁绍心坎。
袁绍下意识捂住心口,原本俊美的面庞,因愤怒而扭曲得像一朵菊花,他缓缓坐在主位,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
满殿文武的吵杂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袁绍的身上,不敢发一言,议政殿的空气像是凝滞一样,安静得让人毛骨悚然。
良久后。
袁绍长出了口气,勉强算是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幽幽如寒霜一般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智囊,冷冷问道:
“诸位,刘铄战败了南匈奴,势必会影响到我军南线安全,公孙瓒一旦得知此事,势必会与刘铄联手,尔等可有应对之策?”
“这。。。。。。”
短暂的沉默后,沮授横出一步,欠身拱手:“主公,那刘铄的确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不过属下以为,他现在名声大噪,但根基
却不稳,暂时不会威胁到我军。”
“哦?”
袁绍扭头瞥向沮授:“此话怎讲?”
沮授略一思忖,轻声道:“其一,刘铄目前的主要力量,集中在修建新县,这是一个耗时耗力的工程,至少在今年年底,明年开春,他没办法分心旁顾。”
“嗯。”
袁绍对此深以为然:“没错,的确如此,但是明年呢?公与应该清楚,咱们与公孙瓒之间的战事,估摸着也得持续数年。”
沮授深吸口气,继续分析道:“其二,刘铄推出的零首付购房,的确解决了老百姓的安置问题,但他还必须要解决他们的生存问题,否则房款没办法偿还。”
“因此。”
沮授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属下以为,明年刘铄工作的重心,一定会从建设新城,转移到开荒、播种等政略上,依旧难以分心旁顾。”
袁绍闻听此言,眸中绽放出一抹光亮:“如此说来,至少有一年半的时间,他没有办法北上,充其量只能威胁,打打幌子?”
“没错。”
沮授颔首点头,轻声道:“东郡不过一郡之地,且与陈留、济阴等郡相接壤,整体呈现出狭长的地势,防守起来颇有难度。”
“虽然东郡有兵数万,但很大一部分,全都是黑山军士卒收编,战斗力相对较差,难以形成有效的战力,刘铄岂敢与我军为敌。”
袁绍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住地点头:“没错,的确如此。”
沮授继续
道:“所以,即便公孙瓒与其联手,对于主公而言,亦不必太过担心,至少在一年多的时间内,刘铄不敢真正侵犯我冀州。”
“况且!”
言至于此,沮授补充道:“兖州境内还有张邈兄弟、袁遗在,刘铄即便真想对冀州下手,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来自背后的这两把刀。”
“不仅如此。”
沮授话音刚落,又有郭图横出一步,揖了一揖:“如今刘铄声名鹊起,虽然仅仅只是东郡郡守,但明显声望盖过了刘岱。”
“这二人现在虽然还是盟友,可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相互提防,只要主公暂时不对兖州动手,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必将掣肘刘铄的发展。”
“这刘岱。。。。。。”
郭图面上浮出一抹淡笑:“便是主公手里的第三把刀。”
袁绍点点头,彻彻底底松了口气:“没错!刘铄虽然接连大获全胜,但他根基尚浅,四面皆敌,想要向外发展,只怕还差点火候。”
“所以主公!”
一旁沮授再次拱手,铿锵言道:“咱们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对抗公孙瓒身上,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黑山贼的隐患。”
“公与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