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铄没有丝毫犹豫,当即脱口而出:“当初在我东郡最困难的时候,是袁将军您主动张伸援手,才令我东郡得以平稳渡过危机。”
“竖碑仪式之所以可以闻名天下,更是您的一篇文章,才令其名震长安,若非如此,即便边让有一百个胆子,只怕也不敢轻易奔赴长安。”
“您数次的张伸援手,不求半点回报,足以证明袁将军是一个真正胸怀天下之人,是我刘铄的好朋友,我刘铄不信任您,又该信任何人?”
刘铄说出的这番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多年金牌销售的经验,早已经锻炼出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经验,即便是假话,那也是行云流水,浑然天成一般,没有丝毫破绽。
“试问,当今天下,各路诸侯之中,除了公路将军您以外,还有何人值得我刘铄信任?还有何人配执掌传国玉玺?”
“哈哈哈!”
这一通清新脱俗的马屁拍下来,袁术此前的冰冷态度,彻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欢欣雀跃,恨不得从座位上直接蹦起
来。
此刻,袁术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刘铄,不管怎么看,总觉得刘铄是如此的友善,没有半分野心,值得信赖。
“子明啊,你说的不错,咱们乃是最要好的朋友,当初我送东郡钱粮,就是希望这天下间还能有一位真正为国为民的诸侯。”
“子明啊!”
袁术满意地点点头,朗声言道:“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刘铄淡然一笑,长舒口气:“公路将军说得哪里话,我刘铄最是知恩图报,即便身为兖州牧又如何?此乃人性使然,与官职无关。”
“没错。”
袁术深以为然地道:“子明言之有理,你生性纯良,善待百姓,美名传播天下,可惜我袁术不知兖州状况,否则何必鲍信举荐,我袁术必会鼎力支持。”
“现在你战败了百万青州黄巾,又将其收降,得兵三十余万,实力可谓大涨,俨然已经不熟我豫州了。”
“公路将军误会了。”
刘铄半开玩笑地打断,摇了摇头,轻声道:“哪里有兵三十余万了,绝大多数的黄巾,在下都命其务农了,只收编了十余万黄巾而已。”
“而且此次我兖州联军损失极其惨重,连陷阵营都折损了一半兵马,元气大伤,目前兖州纵兵力也就二十万,没有公路将军想象中那么多。”
“最为重要的是,多出百万青州黄巾,便多了百万张嘴,当初东郡的压力再次压在了我刘铄的身上,现在的兖
州比之当初的东郡,情况还要糟糕。”
“唉—!”
刘铄摇头摆手,各种卖惨:“实不相瞒,兖州看似强大,但实际上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想要根治,非得下一番苦功不可。”
“根据铄最新了解的情况,没有上千万石粮草,根本解决不了兖州的问题,可这么多的粮草,我刘铄实在是难以支撑。”
袁术何尝不明白百万青州黄巾是何等巨大的一个窟窿,吸纳这股力量,固然有吸纳这股力量的好处,但承受的风险,同样巨大。
当初东郡极限吸纳数十万黑山军乡民,便连累的东郡整整一年都喘不过气来,完全是靠自己的接济,兖州士族的一齐发力,才勉强渡过了难关。
现在倒好,又吸纳了百万青州黄巾,即便是以兖州为基,想要成功将其内化成兖州的内生动力,绝对没有想象中那般简单。
毕竟,兖州士族已经被刘铄狠狠刮了一层油,现在能刮出多少东西来,谁也不知道,但袁术可以肯定,绝对填不满百万青州黄巾的窟窿。
一念至此,袁术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饶有兴致地道:“若是如此,子明在兖州的确比较困难,怕是需要多年,才能完全消化这股力量。”
“是啊。”
刘铄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随即再次言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次前来豫州,虽然是为献宝,但也希望能获得公路将军的帮助。”
“铄如今实在是太困难了,
百万青州黄巾每日消耗粮草巨大,铄实在是有些养不起了,还望公路将军能够张伸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