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掀帘而入,疾步走上前来,两道浓眉拧成了麻花,气呼呼道:“张兄,你派人潜入东郡,到底意欲何为?”
面对管亥的叱问,张饶显得极其淡定,明显已经预料到管亥会来叱问,他缓缓起身,绕过长案,转入帐中,轻声道:
“管兄莫要生气,既然我等不准备投降,自然要对接下来的战事做些准备,今天可是最后一天了,咱们绝不能浪费这时间。”
管亥显然已经猜到了张饶的意图,但当听到张饶承认的这一瞬,他依旧忍不住愤怒起来,俩眼珠子
瞪如铜铃,冷声喝道:
“张兄,刘使君对我等不设防,是相信我等,你怎么可能。。。。。。”
“管兄!”
不等管亥把话说完,便被张饶直接打断:“你莫要忘记了,咱们现在与汉军是敌对阵营,就是要不择手段,才能破开敌军防线,否则要死多少人,你知道吗?”
管亥眉头紧攒,眉宇之间,怒气飞扬:“可你也不能如此卑鄙!”
张饶直接怼了回去:“什么是卑鄙?战场之上,便是不择手段,我不会因为此事,便白白牺牲众将士的性命。”
“如果你认为以保全自家将士性命为目的,也算是卑鄙的话。”
“那么好。。。。。。”
张饶声嘶力竭,愤怒喝道:“我张饶便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配与你这性情高洁之人,称兄道弟,你大可去汉军告密,我张饶绝不阻拦。”
管亥气得简直不该如何是好,只能尴尬回应:“张兄,你明白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样做。”
“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
张饶双眸如剑,死死盯着管亥,声音不带有任何温度:“实在是卑鄙无耻,对吗?汉军让我等派人暗访,但我却趁此机会,潜入兵马,准备偷袭对方侧翼。”
“没错!”
张饶肯定地点点头:“我承认此举的确卑鄙无耻,但为了众将士的性命,我愿意背负如此骂名,卑鄙也好,无耻也罢,我张饶认了!”
“。。
。。。。”
管亥顿时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停顿良久,张饶吐口气,态度立刻软下来,柔声道:“管兄,汉军的实力你应该很清楚,刘岱与刘铄不同,他的骑兵、陷阵营,尽皆精锐。”
“既然要战,在明知不敌的状况下,耍点手段,又有何妨?我承认此举有些卑劣,但与众将士的性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能撕开兖州联军的防线,便可趁势杀进去,从今以后,兖州便是你我兄弟二人的了,这不比归顺刘铄要好得多?”
“届时!”
张饶眼神骤亮,闪烁着淡淡的贪婪:“咱们兄弟带着百万青州黄巾,坐拥整个兖州要地,北上可击袁绍,南下可灭袁术,黄天盛世必从你我弟兄二人手上建立。”
“如此,也算是对得起大贤良师。。。。。。”
“行了!”
不等张饶把话说完,便被管亥直接摆手打断:“你想做什么,我不会再管,也绝不干涉,但兄弟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刘使君没那么容易诓骗。”
张饶面上浮出一抹淡笑,轻声道:“放心吧,如果刘铄当真察觉到了这支兵马,势必要派人提防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