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海噗噜噗噜洗了足有五分钟的脸,这才停下来,感觉脸皮都白上不少。
拿起白手巾草草擦把脸,端起脸盆把用过的水往院角一泼,花大海的心情也收拾好了。
他重新拿出闺女专用的洗脸盆,舀半水舀凉水又倒暖壶里的热水兑成温的,把牙缸子也倒满,这才扬声喊闺女出来洗漱。
花秾答应一声出来。
刚才在屋里耽误了点工夫,把头发梳成马尾辫。她不习惯散发,也不习惯编两条麻花辫,不符合审美。
至于身上同样不符合审美的碎花夹袄和深蓝色宽筒裤和黑色系带布鞋,那只能先凑合着穿穿了,谁叫她现在不挣钱没话语权呢。
“闺女,给,刷牙。”
花大海殷勤地帮闺女挤好牙膏,绞尽脑汁没话找话。
“咱们华国人就该用中华牙膏,爱国!”
花秾接过牙刷,想也不想地否认:
“爱国的话那该买好来牙膏,中华牙膏是外资的牌子。”
“啥?中华牙膏是外国的?不能吧?”
花大海傻眼了,狐疑地问闺女:
“你打哪听来的?还有那个啥好赖的,没听说有这牌子的牙膏啊。”
花秾吐出口牙膏沫,一本正经更正:
“哦我记错了,是叫黑人牙膏,黑人牙膏是国产的,中华牙膏是外资的,没错。”
花大海还不相信,但又不敢硬驳了闺女的面子,生怕闺女再跟他生分了。
算了,一个牙膏嘛,用谁不是用,能刷干净牙就行。
花大海强行压下想要抬杠的念头,殷勤地站旁边给闺女递香胰子递手巾,等闺女洗漱完立马泼掉脏水,舀来清水投一把擦脸巾抖搂平展晾到晾衣绳上,最后又舀来一点清水把脸盆涮干净放好。
“爹,我大了,以后这些事情我自己做。”
花秾热着脸皮跟爹抢活干,那哪能抢得过?只好郑重跟这个爹声明。
花大海心里咯噔一声,仔细觑着闺女的脸色:
“你病才好,要多歇着,爹来就行,跟亲爹客气啥。”
生怕闺女再吐出啥扎心的话,花大海连忙回屋,招呼闺女吃早饭。
“你奶特地给你熬的疙瘩汤,还放了香油,可香了,快趁热吃。”
花秾接过爹塞进手里的小铁勺,乖巧说声谢谢爹,埋头慢慢吃饭。
疙瘩汤卖相不错,红的胡萝卜丝绿的葱花白的面疙瘩,浓而不稠的汤上零散飘着几滴油星,香气扑鼻,闻之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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