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
侍女吓得一惊,立即跪地:“可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对?”
“奴婢一定服侍好贵人。”
“出去……”温和儒雅的声音,可是他的眼神里却是透着淡淡的戾气,让侍女恨不能头贴地。
她忙不迭地爬起来,转过屏风,脚步慢下来。
男人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慢条斯理地拧着帕子。
卧榻上,为女郎擦拭。动作虽然生疏,却不失温柔仔细。
顾眉不想醒来,可奈何帮她擦身的人动作时而粗鲁时而温柔。
带起的酥麻,让她心尖微颤。
顾眉闭着眼睛,想要抬手阻止继续往下的动作,奈何根本没有力气。
只得轻轻地叫了句:“映月……”。
贺兰宴这个伪君子,总说一会就好,可总是不好。
她毫不怀疑,他就是来克她的。
“嗤……”贺兰宴放下手中的帕子,盯着眼前人迷蒙的脸,最终只是曲了曲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尖。
眼神一
低,发觉她的脚踝上有一圈淡青的痕迹。
眼眸暗淡。在马车上,到最后她怎么也不肯,他手上的力道一重,就捏出了淤痕。
想着,贺兰宴向来平静的心,涌起微微烦躁。
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水盆里,又用净水清洗好手,去门边叫了人进来吩咐几句,这才折返回卧榻前。
刚刚出去时,顾眉的衣襟没有拢好,这会露出莹润的肌肤,衬得那些痕迹越发显眼。
贺兰宴沉默了片刻,握着修长的小腿,用宽厚的掌心轻轻地揉按着。
天渐热,本身衣裳就单薄,刚刚擦洗时,又将她的外裳褪了。
这会只有薄薄的中衣,贺兰宴坐在床尾,握着她脚踝一抬起,目光微顿,喉间轻轻滑动。
再做点什么,倒显得他如禽兽不如了。
须臾,贺兰宴挪开眼神,压住心中涌起的邪念。
“主人。药送过来了。”侍女有了刚刚的呵斥,并不敢自作主张进屋,只在门外轻轻地禀报。
顾眉实在太累了。
从巷尾开始,她和贺兰宴之间,胶着如将。军和被训练的士兵,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她逃一次就会被拉回到他身边。
农人家的驴,想必也没她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