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帘子,顾眉并着脚尖,别扭地靠在车厢壁上。
那个服侍她几日的宫婢,离开前,贺兰宴把人给了她,说是为了向侯府证明,她这几日的确是在护国大长公主府小住。
顾眉不置可否。
贺兰宴放人到身边,打的什么主意她还是知道的。
反正她如今也的确缺人,收下也无妨。
至于贺兰宴想监视她,那就监视好了。
顾眉浑身疲累,也不知为何贺兰宴明明表面上看着淡泊寡欲,高不可攀,实际上却那般重欲,逼迫得紧。
仿佛山中的虎狼一般,要活活把她吞吃入腹。
昨夜到了后来,顾眉全然忘了思考。
偏偏贺兰宴还要笑话
她无用,最后逼得狠了,在他摁着自己横冲直撞时,凶狠地在他虎口出咬出齿痕,也不管是不是有出血。
望着马车渐远,贺兰宴收回视线,转身往府内走去。
一边走,一边摸着虎口的淡淡咬痕。
低低地笑了一声。
顾眉以为自己咬得狠,不过是浅浅的一道痕迹罢了。
这力道,看来昨夜的确是弄狠了她。
若是用在别处,他会更欢喜。
也不知她那张嘴,什么时候能说点好听的。
若是能同另一张一样听话就好了。
贺兰宴喉间轻微一滑,挠着虎口的咬痕,意味不明地低笑,定不定吩咐身旁的人:“听说最近户部有空缺,就让谢文顶上吧。”
一旁跟着的侍卫从小就跟着贺兰宴,听到这话,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这是做什么。靖安侯世子夫人背叛殿下,让他很恼怒。这个时候难道不该落井下石,怎么还要给她的丈夫好差事。
“殿下为何要把那个肥差给谢文?”
贺兰宴温煦轻笑。“有舍才有得,正因为肥,才更让人容易受诱惑。”
顾眉不是想要和离吗?那就帮她一帮好了。
谢文这么多年将他和素心的事瞒得死死的,她期待什么?轻易地就能和谢文和离?
傻子。
从前不是灵慧无比吗。怎如今这么笨。
顾眉坐着贺兰宴安排的马车,很快就回到了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