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他踹下去,一把被握住……
直到天亮时,顾眉才猛地惊醒,顿时又慌了神。生怕贺兰宴被人发现。
但身边早已空了。
她的身上穿着干净的衣裳。
那药本就耗费精神,昨日解开之后,她又浑身无力。
记得自己曾用收拾过,只是收拾到一半,就疲累的睡过去了。
迷糊间,仿佛有人接着帮她收拾。
太过疲乏,顾眉不曾睁开眼去看,只是任由其帮忙。
应该是映月。
不然如何知道她的衣裳放置在何处,还如此妥帖地帮她穿好衣裳。
只奇怪的是,贺兰宴昨日并没碰她。
她记得他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串滚过她的肌肤,也记得他缓慢地将自己手腕上的檀木佛珠串褪下,搁在枕边,然后俯身……
一想起昨夜那汹涌的情绪,顾眉心下有些慌乱。
她不知自己中的药到底是何物,看贺兰宴那笃定的神情,若是往后再发作,她怎么办?
不得已,晌午时分,她带着映月出门,去了医馆。
大夫一摸脉,犹疑着问:“女郎想必是新婚不久吧?小夫妻感情好,用些助兴的药无可厚非,可还是不能太贪欢……”
顾眉面上显出一丝艳红,不知该如何解释。
幸而,大夫也没继续为难,只道:“这药太过凶猛,女郎柔弱,如何会用这药?”
也就是他知道这药是何物了。
顾眉脸庞微热,“我家郎君……”
她这副姿态,大夫只以为她要为夫婿遮掩,恨铁不成钢地看了
她一眼。
“这东西很难得,是宫中秘药,贵人……”
又好似明白顾眉为何要为夫婿解释了,皇亲贵戚,肯定是要脸的。
“宫中秘药……”顾眉脸色煞白。
宫中秘药。
若说之前顾眉还是将信将疑,可今日大夫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药的来历,顾眉不得不信了。
当日宫宴上是素心公主动的手脚。
她甚至怀疑,前世那一碗入腹的毒药,都少不了素心公主的手脚。
否则,那灌药的婆子,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顾眉攥着大夫配的药,愤怒之余,心口又说不出的发闷。
贺兰宴明显是知道这药从何处来,是何人动的手脚。
他把她当什么了。
能够玩弄于鼓掌中的玩物吗?
顾眉深吸一口气,才能控制住怒气,领着映月一起朝府中的马车走去。
不想让府中的人知道她去了医馆,故而下车时,她特意让车夫将马车停得稍远些。
然而,当她快要到马车前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
贺兰宴身长九尺,如竹如松,清明的眼底如深潭,仿佛这春日里的一抹风。
这时候,他站在马车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前,身边围着一众带刀侍卫,一旁还有侍卫不断在搜查客栈内往来的客人。
一看到他,顾眉没来由的双腿又开始发麻,昨夜他虽并未那样碰她,可该做的全都做了,半点不手软,比亲身上阵还要凶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