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网兜,里面装了些水果。
他们朝葛家四口人点头哈腰道歉,说为躲避道路中央的坑,猛打方向盘,谁想撞到了葛春妮……
葛国贞刚才已经见过他们,知道对方是拉矿石维持生活后,见女儿无大碍就不打算管他们要医疗费了。
“那个,那个……”那男的将水果放在果绿色的床头柜上,搓着布满老茧的手,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葛国贞以为他是羞愧不会表达,连忙安慰说:“没事了,我闺女会说话了,其他的就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应该就没啥问题了,你们别担心。”
拖拉机手的头低了下去,恨不得塞进胸膛里。
他媳妇低声骂了句“窝囊”,把他往旁边推了一下:“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你闺女是在学校里和人打架后跑出来的,她身上的伤可能是打架造成的,因此这事不能怪我们。”
葛国贞和林竹玉一下子呆住了,看向了葛春妮。
她迅速却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个巨大的白茧。她希望这不是被子,是棺材,可以永远将自己掩埋。
葛国贞一把薅住了拖拉机手的衣领,像头凶猛的老狼:“我闺女和谁打架了?”
他的声音里全是冰渣子,冻的那个矮小的男人一哆嗦。
“你闺女在学校被男的薅着头发打又不管我男人的事,放开他——”
葛国贞心中一阵巨痛,松开那男的就往外冲去。
林竹玉连忙去拉他,却被他猛的一推,差点摔倒在地
。
葛夏妮三两口将米膏吞下,过来帮母亲一起阻拦父亲,也被推翻在地。
老刘和王英拎着水果走了进来。他们本来躲在外面,想等林竹玉走后再进来看葛春妮的,里面的形势逼得娘俩提前出现了。
林竹玉看到他们,立马变成炸了起来:“王英,你和刘向阳为了我闺女可真够操心的,不仅把家搬到我门口,还找到这儿来了!”
“别急嘛,我们就是来看看春妮。”王英难得在林竹玉面前做一次小绵羊。
老刘家上个月刚搬的家。搬家的主要理由不是因为葛春妮,而是刘家所在的半条街道要拆掉建体育馆。
青花承办了省青运会的篮球和排球等几项比赛,原场馆太过陈旧无法担纲大任,只好重新选址建新的。工期短,任务重,刘家所在的那片居民可以说是连夜搬家的。
老刘的爸妈都是老党员,在单位也是年年的模范,听闻政府给他们分配了住房后,毫不犹豫地舍小家为大家,挥手道别居住了几十年的老宅。
政府给的安置房城东、城西、城南均有,老刘爸爸说不管城东和城西任选一个就行。老刘和母亲却异口同声要求去城南,说那里交通便利,环境优美,人善心美……总而言之,城南那几座差不多算是危房的老房子简直是人间仙境,不去就等放弃了天堂。
刘爸爸明白那娘俩是想和葛春妮住的近一些,这也是他不想去城南的原因。怎
奈刘家是个民主家庭,投票决定一切,经过三次投票,最终还是把家搬到了竹坞巷北边的文苑路上,这是刘茂山作为一家之主的最后妥协。
葛家承办了青运会的礼品扇,林竹玉一直关注着与青运会相关的一切。得知刘家搬到文苑路后,她每根汗毛都站成了防御的卫兵,提防葛春妮和他们走的太近。
此刻老刘母子出现,无疑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
“阿姨,我们真的就是来看下春妮……”老刘可怜兮兮的,和校园里霸气侧漏的学霸没半点关系了。
“我闺女不用你们看,赶紧走!刘向阳,葛春妮是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林竹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利地叫了起来。
那个优雅的万元户娘子消匿不见了,悍妇的元神显现出来。
葛春妮的头猛然从白色的“棺材”里冒了出来:“这事和他没有关系,没有任何关系。刘向阳你走吧,赶紧走。”
她的嗓子里仿佛装了台电动筛子,声音抖的厉害。
“不要替他辩护,我才是你妈!”林竹玉用亢奋的声音和凌厉的眼神压制葛春妮。
“我说和他无关就无关……”葛春妮用力捶打着白色的被子,无助地放声大哭。
葛国贞趁着吵闹挣脱了林竹玉的手,起身就想往外跑。他手里要是有杆枪的话,那个欺负他闺女的混蛋肯定会被打成筛子。
老刘奋不顾身地朝前冲去,紧紧抱住了葛国贞的腰:“葛
叔叔你冷静些,欺负春妮的家伙已经被我揍了……”
他的鼻音很重,明显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