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转过身,走到桌案跟前,背对着云依蓉坐下,给自己倒了茶兀自啜饮。
云依蓉的本意是希望这位帝师能君子的出去,把这个房间留给她。
可看han潇然的模样,明显没有要出去的样子。
她忍了忍,没再去计较,而是率先验看这些药品纱布是否有问题。
常年在刀尖上行走,这点警惕她还是有的。
确定伤药没有问题之后,她才抬起受伤的左边胳膊。
此刻,她左边的衣袖已经完全被鲜血浸透。
方才打斗中还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才感觉到疼痛一阵阵袭来。
只是卷起袖管这个动作,她便已经疼得好几度倒抽冷气。
她自幼便最是怕疼,只是后来,也不知是意外还是机缘,她被卷入了腥风血雨的争斗之中,受伤变成家常便饭,渐渐的她便学会了忍耐与强撑。
除非是只一人时独自舔舐伤口,只要在人前,便是伤得再重再痛,她也都是挺直脊背,面上强撑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就如同现在,小臂的伤口疼得抓心挠肝,她也只是在han潇然看不到的角度,暗暗的抽着冷气。
她以为这么小的动静,那位帝师又背对着她,肯定是听不到也看不到的。
可她却不知,她每次倒抽一口冷气的时候,han潇然手中握着的茶杯便攥紧三分。
好不容易,云依蓉终于把袖管卷起,露出小臂上的伤口。
第23章神尊的挣扎
好不容易,云依蓉终于把袖管卷起,露出小臂上的伤口。
长长的伤口斜切着几乎横贯整条小臂,伤口咧开像大长着的孩儿嘴,深可见骨。
云依蓉风里来雨里去了这么些年,这般伤口倒也不至于吓到她,只是那阵阵袭来的疼痛实在难耐。
且处理这样的伤口……
云依蓉紧蹙着眉,唇色抿得发白。
这样大张着的伤口,清洗之后,最好能用针线缝合起来,这样不仅恢复得快,便是长好之后,疤痕看着也不会那么狰狞。
这也是一位从医多年的老学究,见她经常受伤,才传授给她的一些处理外伤的独门经验。
可……
无论是清洗伤口还是针线缝合,过程都不是那么好受……
若只有她一个人,疼极时,她还能大喊大叫乃至鼻涕眼泪横流着发泄。
可是现在,看着那个背对着她,安然坐在桌案边喝茶的男人……
云依蓉咬了咬牙,打开医药箱看了一眼。
药箱中有清洗伤口的药液,有外用的伤药,也有包扎的纱布,却独独没有针线。
要开口向这位帝师讨要针线吗?
这个念头只在云依蓉的思绪中转了一圈,便被果断抛却。
她虽极力克制,可内心一直翻涌着对这个人的负面情绪却从不曾停歇。
酸涩、厌恶、倦怠、想要远离……
层层翻涌的负面情绪,让她心间烦躁不已。
理智上她知道她应该服软,小臂上的伤也应当求助于这位帝师的帮助。
可情感上,那一直输出的负面情绪,让她不想向这个人求助任何事情。
若待在这个房间的人,不是这位帝师,而是其他任何人,云依蓉或许就求助了,哪怕对方是个男人。
云依蓉本就不是矫情的性子,别说伤处只是小臂,便是其他地方,被男人看去,她也并不觉得会如何。
就如这位帝师方才说的,事急从权。
江湖儿女不比闺阁女子,没那么多的条条框框与三贞九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