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渊依旧跪坐在床上,他看着眼前这张早已飘满羽绒的大床,嘴角泄出一道轻笑。
大床是不能睡人了,从被子上被划破的痕迹来看,唐姝曼明显是下了狠手的。
傅临渊掀开被子,看着眼前这张米白色床单。
那一刹,他仿佛着魔一般,高大的身形连身上的衣物都没更换,便缓缓躺了下去。
不同于他住了十多年的小房间偶尔还会有受潮的味道。
被子是佣人经过晾晒的,阳光的气息中还充斥着淡淡的柚子花香。
一如他那天在她手背上闻见的那样。
抱着早已撕碎破布的被子深吸一口气,傅临渊翻了个身,一双黑眸直勾勾盯着不远处的水果刀看。
第二天需要起大早给傅雄送殡。
由于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柳星浅早晨被团子叫醒的时候还带着一身起床气。
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气压,连同眼眶底下都充斥着青黑色。
待她洗漱完下楼后,灵堂里已经站了不少前来送行的人。
这些人当中,独独不见唐姝曼。
嘴角轻轻一瞥,柳星浅还未下楼,就感觉到肩头上搭了一只手臂。
“早啊浅浅,昨晚睡得好吗?”
低沉沙哑的男音在头顶响起。
柳星浅甫一抬头,就看到傅临渊笑意妍妍的脸庞。
.......
原本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第三天送死者出殡,需要有人前去送行,也需要有人捧着死者的骨灰盒将其送入墓室。
因为没了唐姝曼在其中,这些活便都丢在了傅临渊和柳星浅二人身上。
今天前来送行的人大多都是昨天来过傅宅悼唁的,傅雄的好友。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加之尽早唐姝曼竟然没出现在送葬队伍中。
他们越发相信傅雄是把遗产都交到了傅临渊身上。
送葬的路上气氛沉重且安静。
傅临渊怀抱着骨灰盒,按照指示把骨灰盒小心放入墓室后,并未第一时间离开。
“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那么快么?这其中当然也有我的功劳。”
“柳星浅我很喜欢,我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不用担心,你生前不愿意给我的东西,我全部会一一收入囊中。”
“安心去吧,我的,好父亲。”
无人知晓傅临渊在墓室前说了什么。
所有人的眼中只看到了他与傅雄‘父慈子孝’,‘依依不舍’的画面。
待傅临渊放置好骨灰盒后,为了讨好他,在场人纷纷从四面八方涌到了他的面前。
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