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食盒打开,里面的东西一露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
下人们是在忍笑,夫妻二人则是无语。
因为里面那两样菜色,一个是滋阴的,一个是益阳的。
好家伙,对他们两口子可真是不偏不倚呀!
傅玉衡连气都气不起来了,无语道:“不就是晚了两年圆房吗?至于吗?”
绿萝笑道:“诶,五爷此言差矣,这可是咱家的大事。等公主怀上个一儿半女,恐怕连宫里都要惊动了。”
听见“宫里”二字,徒南薰一顿,突然问道:“对了,你和红藻,没往宫里传消息吧?”
“当然没有了。”绿萝道,“没有您的命令,府里的消息,谁敢往宫里传?”
徒南薰放心了,让人把那些大补的东西通通撤下去,两口子总算能安心吃口饭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是自家人知自家事。
虽然真正的仙丹只吃过一颗驻颜的,但这两年里,各种好东西却是陆陆续续吃了不少。
且不说莲花公主每个月都会专门送来的茶叶和蜂蜜,还有翩翩游历之前送的十几瓶花露,几个狐仙偶尔也会送些好东西来。
他们俩一路吃下来,没补得气血翻涌,都是因为那些东西足够用灵气,能循序渐进了,怎么可能虚呢?
吃完了饭之后,两人正要到对门公主府去转转,顺便探望一下徐柱,就见润笔沉着脸进来了。
“五爷,公主,徐公子那边出事了。”
“怎么了?”傅玉衡一惊。
润笔道:“今天早上,徐公子的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说是他病重了,要徐公子回去为父侍疾。”
早不病,晚不病,孩子要考试了,他突然宣布病了,摆明了就是故意捣乱。
若是同这一病,正好病到乡试考完,徐柱今年是别想参加了。
偏自汉以来,历朝都以孝治天下,只要徐柱将来还想做官,还真就不能置之不理。
徒南薰蹙眉,厌恶道:“这还真是趴在脚面上的癞蛤蟆——吓不死人,恶心死人。”
她尚且如此,郭氏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咒骂不休。
“这个畜生!若非是看在柱子的面子上,我岂容他到今日?”
毕竟,自己双亲中的一方杀了另一方,无论是谁杀谁,对一个孩子来说,冲击力都太大了。
郭氏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心性敦厚纯良。
儿子心疼母亲,也因母亲的苦难憎恶父亲,这一点郭氏很欣慰。
可她也知道,儿子能接受父亲过得不好,也可以接受父亲早死,但若父亲是死在母亲手上的,他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对于这一点,郭氏无奈之余,其实内心深处也是欣慰的。
作为一个母亲,她始终希望自己的儿子心中存着善念。
因为只有经历过最深沉绝望的人,心中才会一点光明都没有。
从前是顾及儿子,自己吃再多的苦,都没想过直接把徐大那贱人送走。
可是如今,他竟然敢耽误自己儿子的前程,着实触到了郭氏的逆鳞。
她深吸了一口气,冷笑了一阵,叫人收拾了一些补品,带着儿子就回了多年未曾踏足的家。
谁也不知道她单独和丈夫说了什么,反正徐大的病只挨了三日,就自己宣布痊愈了。
郭氏立刻带着儿子扬长而去,留下小卫姨娘一头雾水,抱怨道:“老爷,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不曾想,徐大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个贱人,想害死本老爷不成?”
想到郭氏轻飘飘的那句“久病之人死了也没人会觉得奇怪”,他就觉得浑身发冷。
他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就是个疯子,他到底是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招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