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衡哄道:“我回去就催他们,好不好?”
“那好吧,麻烦姑父了。”徒淮见好就收,这才正式给傅玉衡见礼,“小侄给姑父请安。”
天子呵呵笑着轻斥道:“亏你还记得礼数。”
徒淮嘻嘻一笑,凑过去撒娇了。
隔辈亲这回事,还真是不独民间才有,在皇室也一样。
就算是最不受天子重视的二皇子忠顺王,天子也知道他膝下有几个女儿,几个儿子。
作为天子最爱重的儿子,太子的孩子,在天子这里,自然个个都受重视。
天子享受了好一会儿来自孙儿的撒娇撒痴,这才点了点他的额头,“好了,好了,我找你姑父来,是有正事的。”
安抚住了孙子之后,天子笑眯眯地对傅玉衡说:“我可是体谅你家中有喜事,直到新妇娶回家才宣你入宫的。”
傅玉衡只得谢恩,“多谢陛下体恤。”
“不必多礼。”天子摆了摆手,“你过来看看,有些地方,我总觉得不大严谨。”
“是。”傅玉衡告了罪,凑了过去。
就见天子翻开剧本,指着用朱笔画出来的部分,不满地告诉傅玉衡,当年这些贼子根本就没有剧本里这么厉害,指责傅玉衡不尊重事实。
傅玉衡听得连连点头,但他却半点都不准备改。
“陛下您看这里,还有这里、这里,xxx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太-祖皇帝带兵从天而降,替天行道。
还有这里、这里。xxx残忍酷烈,杀人取乐,简直猪狗不如。太-祖天兵到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一句话:若是不先写出对手又坏又厉害,怎能体现太-祖皇帝扶社稷如累卵,救百姓如倒悬?
很多时候,贬低对手……啊呸,对对对,您没有贬低,没有贬低,是臣说错话了。
很多时候,适当的、有选择的抬高对手,更有利于塑造我方优良高大的形象。
您还有意见吗?
没有了?那好,臣就按照这个拍?
天子一脸勉强地点了点头,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愉悦气息,却也丝毫做不得假。
傅玉衡甚至怀疑,对方之所以把他喊进宫来,就是为了听他再吹一遍他们一家三口。
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上,傅玉衡真相了。
这些都暂且抛开不谈,反正来都来了,傅玉衡干脆就把最敏感的问题给解决一下。
“陛下,您对扮演太-祖皇帝的演员,有什么推荐吗?”
天子瞬间拉下了脸,面色不善地看过来,“你想让谁演我爹?”
傅玉衡为难道:“臣这里倒是有一位人选,就怕人家不答应。”
“谁?谁敢?”
虽然他不乐意别人玷污皇考的形象,但能选中谁,都是对方的荣幸,谁敢推三阻四?
傅玉衡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受其目光影响,太子和徒淮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天子的身上,太子脸上还露出了笑意。
“我?”天子反手指着自己,虽是反问,却也颇有几分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