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是中秋,我满身狼藉,疲惫,苟活于世。
我像只蛆虫,缓慢挪动身子,但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都会惊动我满身的疼痛。
如果我现在就散架了,我一定不会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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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还没睡几个小时,傅云川又来了。
天光大亮,我不想看见他,用被子罩住头,但他却以为我还在赖床。
他说,“今天和他出去一趟。”
声音冷得像六月飘雪。
临走前,他又嘱咐一句,“别怪我没提醒你,好好弄弄你那鬼样子。”
我没出声,维持这个姿势躺在床上。
房间很久没动静,我下意识以为傅云川已经走了,然后探头出被子的时候又准确无误和他对视。
他靠着门,没走,我也才后知后觉想起,我没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还有关门声。
“你还有事?”我问他。
他说,“你前任也在。”
我皱眉,反应一会,原来是贺闻朝。
傅云川似乎很想看到我听见贺闻朝三个字时脸上的表情,他盯着我,盯的细密,嘴角若有若无还有一道讽刺的弧度。
他走了,门“砰”的关上。
我还是精心打扮过了。
傅云川也让芸姨送了套衣服上来。
是一件改良的旗袍,很显身材的那种。
四十公斤出头的身材是我以前很羡慕的,但现在看来却过瘦了,我连最基本的衣服款式都撑不起来。
我化妆,擦了个很红的口红,为了掩饰自己没气色这件事,头发也烫的大波浪。
眼线、眉毛,一点不落,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一瞬间也没认出来这是我。
我已经好久没碰过这些东西了。
我下楼,这些人刚好在吃早餐,傅云川在的桌子上一句话也没有。
芸姨也在,她最先看见我,看见之后一双眼睛都没离开过我身上半秒。
乔以澜也在。
我面无表情盯着她,以至于我没能错过她看见我的当下惊讶的嘴巴张开的滑稽模样。
我知道我很惊艳。
这才应该是我。
让人目不转睛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