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的夜与宁静的海,遥远天际海浪一层翻过一层,卧室里溢满潮热,连那冷沉的色调都被渲染上暖昧色彩。
叶嘉宁侧躺着,被他搂在怀里,好一会才平复过来。她不知在想什么,扭头往后看,霍沉抬起那只骨节分明的、湿透的手:“在看这个吗?”
>
她的样子狼狈又可爱,霍沉垂着眼睑看一会,又低下头来,亲亲她泛红的鼻尖,然后是湿润眼睫。
叶嘉宁松开他手臂,闷闷的声音说:“你去洗手。”
霍沉松开她起身,叶嘉宁往他裤子上瞄了眼,视线还没落上去,听见他说:“要帮我洗吗?”
叶嘉宁立刻把脸转到一旁:"你自己洗。"
等霍沉洗完手出来,床上的人已经不见,叶嘉宁自己穿好了衣服跑回房间,把身体泡在浴缸里,浴室闷热的水蒸气让她脸上温度迟迟下不去。
她在浴室待的时间有点久,吹干头发刚刚躺下,房门上传来两声慢条斯理的轻叩。
这个时间点自然不会是冬叔,叶嘉宁下床去开门,霍沉已经洗过澡,黑色发梢带着未干的清新潮
气,幽幽的冷雾气息。
他手里拎着一只枕头,瘦高的身形站在她门口,叶嘉宁莫名其妙:“你干什么?”
"睡觉。"
他拎着枕头径直越过叶嘉宁,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叶嘉宁后知后觉地转过身问:“你睡觉回你房间,干嘛来我这里。”
这间卧室的墙漆是在她搬来之前新刷的,带有浅浅珠光,柔和温暖的淡粉色,和他的卧室一墙之隔,有如天堑。
霍沉眸色在暖黄色的廊灯下显出几分幽昧,垂下眼意味不明地看她:“床单被你弄湿了,怎么睡。"
轰地一下,脸上刚刚消下去的热度一秒复燃,叶嘉宁抓着门框的手指微微用力,还要装作镇定:"换一条干净的就能睡。"
他把枕头放到她床上,她床单也是温柔的-->>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奶油色,黑漆漆的颜色像掉入牛奶的墨,顿了下问她:“那我叫冬叔来换?”
叶嘉宁没有那么多的脸拿来丢,想到这大少爷可能真的连床单都不会自己换,转身自己去他房间,将床上原来的床单揭掉,丢去洗衣房,又从柜子里拿一条新的换上。
她做这些的时候,霍沉倚在墙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脸实在看不出任何喜悦,淡得要死。换好,叶嘉宁说:“你可以睡了。”
往外走时被霍沉勾住手腕,拿黑漆漆的眼望她:"不能一起睡吗。"
"不能
。"叶嘉宁冷酷无情地把手抽出来,握着门把手,在他眼前帮他带上门。霍沉肩背抵着墙,在冷清的房间里无声靠了会,直起身朝那张冷色的床走去。
身后的房门又被打开,他脚步顿住,回身时淡着脸,瞥一眼站在门外的叶嘉宁,一副你现在反悔可不行了的口气:"又来干什么,你床单也湿了?"
叶嘉宁没理他,走进来把枕头往他怀里一塞,走了。
叶茵的肌酐值升高了一点,护工一听忧心忡忡,她自己反而很淡定,告诉她是正常波动。
午后她睡了会午觉,被门外一阵压低的说话声吵醒,她病后睡眠一直都不太好,醒了就睡不着。不一会护工从门外进来,看见她已经坐起来,忙过来帮她调好靠背,笑着说:“您醒的真是时候,刚好有人来看您,我还说让他等一会,等您醒了再说,我现在叫他进来。"
叶茵应了声,护工出去叫人,病房门没关上,曲光辉走到门口,两道视线通过那扇门相接。
叶茵这几天食欲不错,面色也比之前看着红润多了,只是病了这几年骨瘦如柴,体重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养起来。
上次见面,还是丁重刚出事的时候,那阵子他人在ICU,叶茵为了他的事忙前忙后,曲光辉在一个场合遇到她,彼此连句话都没说。如今一算,已经好几年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