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处搬来把椅子。”
宁姝早已在心里把谢云烬千刀万剐了。
还有赵振海。
出门带个正室夫人就那么难吗?
她扭捏的按住婢女手中的小凳,“无妨的,妾有个位置能坐已是娘娘的恩赐了,怎好再麻烦王爷?”
“原来曼娘还是个识大体的,怪不得赵老爷出行会带上你呢。”徐侧妃做作的抚了一把发鬓,转身冲几位夫人笑道:“堂子里面闷的慌,邀几位前来花园,几位不会心里不高兴吧?”
身着绛紫色华服的妇人陪着笑,“怎会?我等还要感谢娘娘的体恤呢。”
她边说着边看了一眼角落里的宁姝,目露睥睨。
徐侧妃昂昂不动的喝着茶,心思一转,对那名妇人笑道:“陈夫人最近面色可是好多了,有什么诀窍可不要瞒着我们啊?”
另一妇人附和着:“我刚刚就想说来着,陈夫人的气色可是越来越好了。”
陈夫人用帕子拭了拭嘴角,隐隐得意的道:“上个月夫君进了趟京都,顺便带回了一些京都胭脂铺子里的胭脂,有一个玉凝膏甚是好用。”
“瞧瞧,陈夫人的气色哪里是什么玉凝膏就能呈现出来的?明明是得了不少陈大人的宠爱啊。”徐侧妃打着趣。
宁姝却在一旁仔细聆听着。
玉凝膏她记得,正是龙善常去的那家铺子的主打胭脂。
想不到在这偏远的禹州,竟成了上等货。
陈夫人眸色黯了黯,瞬间又恢复如初。
是不是玉凝膏她比旁人更了解。
陈大人已经好几个月不去她的院子了,从京都里带回来个瘦马整日宠着,恐怕连她长什么样子都快不记得了。
由此,她更鄙弃的看了一眼宁姝。
徐侧妃也察觉到了陈夫人面色的变化,试图转移话题,无心的问了一句:“陈大人去京都作甚?”
陈夫人想也不想的就答:“说是京都里出了点事,必须要老爷亲自去解决。至于什么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就不得而知了。”
宁姝乖巧的坐在小凳上,身前的四人聊得热火朝天,没人注意她的神色。
前阵子京都里出了事?
最大的事莫过于蜀安侯府被抄家的事。
难不成这位陈大人与蜀安侯有勾结?
这个念头刚一萌生,就被宁姝否决了。
蜀安侯私藏的官银已经找到,死局已定。
偏远的陈大人去了根本无法扭转乾坤。
但直觉告诉宁姝陈大人进京定然与蜀安侯府被灭有着莫大的关联。
没想到小小的禹州还能牵扯到京城里的浑水,要尽快的告知谢云烬才是。
另一偏僻的厢房内,谢云烬眸色凝重的望着张郡守。
“郡守大人,小人做的是丝绸生意,京都那块肥ròu小人是啃不到了,但西凉财力丰厚而丝绸的手艺却很缺乏。”
他蓦然起身冲张郡守作揖,“小人恳请郡守大人为小人指条明路,谷城郡究竟值不值得小人一闯。”
张郡守笑了笑,“赵老爷这说的是哪里话?你们生意人,想做哪里的生意还用得着走‘官路’吗?”
谢云烬惶恐的道:“郡守大人有所不知,猛虎难压地头蛇,前几日京都内阁重臣被山匪刺杀,据说死无全尸。堂堂朝廷官员都尚且如此,小人若是没有大人的庇护,恐怕连出个山头都难呐——”
张郡守看出了谢云烬眼中的急迫,但他语气依旧悠然自得,“本官听说那群山匪是做大买卖的,小来小去的可都看不上,不知赵大人是想要做成多大的生意啊?”
谢云烬眉头紧锁,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一咬牙,对张郡守解释道:“小人在平城有一条完整的通往江南的渠道,如果从平城到谷城郡的渠道也完整了的话,想必不出三年,小人会在整个禹州地域,乃至于整个祁国都是一方富甲。”
“赵老爷好大的胃口啊。”张郡守轻呲了一声。
谢云烬忙道:“若小人成了一方富甲,那张郡守定然是在富甲之上的。小人愿意拿出五成的利润孝敬郡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