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妃常年在后宫,插手不到前朝的事。
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四皇子。
不过四皇子为人虽狡诈,以他素来洁癖的性子和骨子里的那份桀骜,应该会不屑用曼陀罗花。
从大婚那日他怒斥怀柔就可以看出,行宫下毒,定然与他无关。
二人的怀疑皆可消除,那有权有势又能听怀柔公主摆布的,就只有连尚书了。
玄风沉声应是。
回到国公府,径直回了房。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宁姝正安安静静的坐在美人榻上看着书,“回来了?”
“嗯。”
宁姝放下书籍,为谢云烬更衣,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他的视线里少了前几日的火焰,多了一丝阴郁的沉闷。
但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还是会让人怪难为情的。
宁姝迟疑道:“可是有事?”
谢云烬转身,抓住她捏着衣袍的手,定定的看着她。
静谧的门外忽然响起一声蝉鸣,敞开的门口送来阵阵夜风,吹动了他的衣角,也吹动了她的几缕青丝。
二人都没动作。
宁姝眨了眨眼,“是大哥的事?”
谢云烬感受了一番手掌间传来的清凉,缓缓摇头。
“探子来报,苗疆使团因水土不服,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至今尚未到京都。”
宁姝的身量正好矮了他一头,几乎是贴在一起的距离,要想正视他的双眼,就要在他的怀里仰望着他。
“那为何忧心忡忡的?”
谢云烬的脸色更加黯然了。
今日原本不该这么晚归的。
在苏公公一句“退朝”后,众人都离开了宣义殿,他也毫不留恋的准备回府。
谁知却被苏公公快一步的拦了下来。
说是皇帝召他去御书房议事,当下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在御书房详谈了一个时辰后,谢云烬神色幽幽的走了出来。
他抬起一只手,为宁姝撩开额前的发丝,“你可还记得宁府对门的询王府?”
宁姝就那么仰着头,任由他的手划过面容上的肌肤,轻嗯了声。
谢云烬语气里满是不舍和无奈,“询王楚骁是陛下的侄子,顺承了藩王之位,驻扎在封地多年。”
当年的老询王是皇帝夺嫡最有竞争力的一个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