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盖头,喜婆闹得没有办法,见吉时差不多到了,便拿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给红被褥上撒满了,又说了许多吉祥话,这才示意男子可以掀了。
裴珩本在细致的给女子喂着糕点,周围的一切动静仿若跟他无关一般,偶尔众人吵得狠了,他就一记冷眼递过去。
好不容易等到吉时已到,他这才放下糕点,拿了一旁的如意秤,挑了女子的红盖头。
苏轻从早上饿到现在,男子递给她糕点,她没怎么犹豫,便接了去,正要喂到嘴边,挡在眼前的红纱就被人揭开了。
于是,她有些羞恼的瞪了男子一眼。
周围的吵闹声却在此时,彻底安静下来。
女子秀发尽挽,略施粉黛,一双眉眼似羞似嗔,温婉中徒添一抹娇俏。一袭大红鸳鸯刺绣嫁衣,外罩金纱霞帔,腰系红绸,外露的白皙颈项,衬得她媚意天成。
纵使裴珩早已见惯了她的模样,也在看清女子的脸后,沉默了许久。
接着,在众人没有晃过神之际,他迅速的将女子抱进了怀中,用外袍遮了起来。
他的新娘子,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瞧了?
众人见他护得跟什么似的,不由大笑起来。
顾常仕揶揄道:“难怪某人将婚礼筹谋了这么久,原来新娘子这般喜人。”
许逸天站在门边,将刚刚的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
那张记忆中朝思暮想的脸,就这般突兀的印入自己眼帘。
他震惊的愣在原地,忘了反应。
待众人推着他往外走时,他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除非,那个新娘子,就是苏轻。
当捋顺这一个想法之后,他越发肯定起来。
自己掉下悬崖却全然无事,连身上中的那箭,都是假的。
若按这般想,或许这一切都是裴珩设的计,苏轻并未处死,而是换了女子身份活在了众人眼前。
可他明白的太晚。
许逸天想返回新房质问男子一番,氷却在门前又停下了脚步。
他一张脸变了又变,阴沉的仿若春雷前的天空,最终在一声苦笑中化为深深的惆怅。
若那女子真是苏轻,他此刻闹出动静,搞砸了婚礼,岂非对她不益?
可是真就这般离开,他又感觉自己错过了一辈子。
于是等到宾客散席,他都没有离去。
屋内,裴珩松开苏轻,将她从怀中露了出来,仔细打量了她几眼,嘴角噙了一抹笑意:“等了这么久的女装,今日才有幸瞧见,我该怎么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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