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看一眼就撑不住地继续昏睡。
谢浮颠了颠他,在他反射性地抖颤眼皮时说:“顾知之,我要一个称呼。”
陈子轻的神智是一团浆糊:“称呼……什么称呼……”
谢浮带着诱导意味:“我不想叫你名字。”
陈子轻断断续续的喘息落在他白中泛热粉的胸膛,无意识地咬住,不松口。
然后浪就大了,船就翻了。
他沉底。
谢浮把他捞出水面,吻他脸上身上的水珠:“我想叫你老婆。”
陈子轻终于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在浓烈的疲乏中打起精神:“我们没有结婚,你怎么能叫我老婆呢……”
体内的余颤消失了。
谢浮无声无息,他们明明紧紧密密地贴着,却一冷一热犹如两个季节。
陈子轻的精神只支棱了十几秒就垮了,他不自觉地抚摸谢浮汗湿发丝,将谢浮的脑袋按在自己脖子里,紧紧抱着,模糊不清地喃喃:“叫吧叫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话音未落,余颤就又有了,紧跟着是新一轮的大鱼跃小龙门。
……
陈子轻的思绪开了个叉收回来,床上真的耽误事,怎么就成谢浮老婆了。
他自我安慰,一个称呼而已,人前谢浮应该不会叫的。
不管怎么说,这段由谢浮陪他走的旅程算是迈出了一步,正式开始了。
哎。
他欣赏谢浮学习上的才识和为人处事的游刃有余,喜欢谢浮笔下的瘦金体,喜欢谢浮的手和脸,不影响他对谢浮的性情发怵。
陈子轻又叹了一口气,这次发出了声音,他猝不及防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咀嚼吞咽,身上立马就爆起小颗粒。
醒来到现在,陈子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各种复盘整理,没发现周围的异响。
谢浮竟然没出门,他在房里,离床不远。
陈子轻在床两边摸索摸索,没摸到谢浮,他干哑地说:“谢浮,你把灯开一下。”
几个瞬息后,眼前黑暗被光亮吞噬,陈子轻在暗中待了太久,他不适地伸手遮挡眼睛,等他缓了缓把手拿开,入眼的情形让他一怔。
谢浮坐在床边地上吃雪莲果,他发黑脸白,眼低垂,像个人畜无害的少年。
陈子轻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浮将雪莲果递到他嘴边:“吃吗。”
陈子轻摇头。
谢浮吃掉剩下的雪莲果,他靠在床沿,单手支着头看过来。
陈子轻的脸上温度逐渐升高,谢浮那双眼长得真深情,他问道:“几点了?”
谢浮示意他看床头的手表,他拿起来看了,七点二十多。
外面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响着。
陈子轻要下床,他见谢浮没有丝毫撤回目光的迹象,自己就一把掀了被子。
谢浮却是不动声色地偏过脸,发丝中的耳根泛了层难以发现的红。
陈子轻刚下床就坐到了床上,他眼前发黑:“谢浮,我跟迟帘真的没有一百次,你别比较,被在这世上有胜负心,求你了。”
谢浮捡起地上的被子,拍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我想和你做,只是为了获得我想要的体验,不是欲|望本身。”
末了一本正经地笑:“我没欲|望。”
陈子轻抽抽嘴,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