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窈摇摇头:“太外祖父,大舅他们都上船了吗?”
谢景流点头:“他们已经登船了,家里的密道直通城外,省了不少路,都在等着你,外面风大,快进去。”
虞幼窈连忙进了船内,谢府一大家子都等在船仓里,见虞幼窈上了船,难免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原以为撤离泉州的计划是万无一失,谁知道竟然走漏了风声,叫那贾州府派人杀上门来了。
谢老太太抱着虞幼窈哭,后悔将虞幼窈留下。
王氏也在一旁抹泪。
虞幼窈安抚了外祖母和大舅母几个,就提了自己放火烧府的事。
住在谢府的这段日子,算是她这一辈子最悠闲自在的日子,如今一把火化为灰烬,她心里也难受。
故居难舍,亦难离,谢府一众人难免怅然。
却也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放火烧府,闹出动静,才能使贾州府投鼠忌器,小幼窈儿才能顺利脱身,谢府才能顺利逃离。
谢老太爷轻叹一声:“小窈儿没事,已经是万幸了,宅子烧了也好,免得便宜了贾州府,好好的宅子,也被糟蹋了。”
谢老太太拉着虞幼窈的手:“宅子没有了,以后再建就是,最重要的还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地,你别胡思乱想。”
王氏也道:“我们离开了泉州,宅子以后是不是我们家的还不一定,烧了也就烧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安慰虞幼窈,生怕虞幼窈心里难受。
其实最难受的,还是他们,虞幼窈转了话题:“留守在府里的人,都是分开逃的,再等小半个时辰,时间一到立马开船。”
谢府化为滔天火海,想必贾州府也不会再派人追击,只要人还活着,小时个时辰,肯定是能赶到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有人赶过来。
最先赶来的,是殷怀玺麾下的五十精兵,五十个人身经百战,有些虽然受了伤,却都活下来了。
留守谢府的护院,也过来了十来人。
然而,不等小半个时辰走完,码头上传来官兵的大喝声:“州府衙门有令,有贼寇潜入泉州城杀人放火,即刻起……”
不待官兵的话说完,谢景流沉声下令:“开船!”
“……封锁泉州所有大小码头,全力捉拿贼寇,任何行船客商,不允出入码头,违令者以贼寇论处。”
岸边话音刚落,二层的楼船,宛如离弦之箭冲离码头。
岸上的官兵察觉了不对,拨高了音量,大喊:“干什么?停船,快停船,州府衙门的命令没听到?”
离开码头的商船,对官兵的警告置若罔闻。
“船上的人,给我听着,泉州码头已经封禁,任何人不得离开,现在马上停船,否则以贼寇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