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犹豫地往手腕处割去。
看着鲜红的血蜿蜒而下的刹那间,她竟感觉到了一丝解脱。
她被困在这里太久了,久到灵魂已经腐朽,理智被心里的魔鬼吞噬。
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水滴声。
阮啾啾躺在床上,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她回想过去的二十多载。
不幸的家庭,缺爱的童年,以及那荒唐又可笑的十年。
那十年是她最爱也最恨的十年。
她不知道自己保持这样的姿势过了多久。
唯一能清晰感觉到的只有生命正从身体里点点流逝。
就在阮啾啾意识越来越薄弱时,耳边突然听见用力踹门的声音。
那力道好像要把这整个房子都拆掉。
再后来,她像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冷杉味,让她心安。
程隽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第一次红了眼:“阮啾啾,我不准你死!”
“啾啾,你乖别睡,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他嘶哑的嗓音温柔的轻唤着她的名字。
就像在呼唤最亲密的爱人。
……
清晨的病房内,伴随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初阳暖洋洋照进了病房里的每个角落。
病床上的阮啾啾悠悠转醒,睁眼就看到程隽笔挺的身影站在窗台前。
一手抄着西装裤袋,另一只手夹着烟,目色深邃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啾啾望着头顶白茫茫的一片,无声落下两行清泪。
她终究,还是没能如愿。
顷刻间,程隽余光看到阮啾啾睁开了眼,一直紧皱的眉才松了些。
“我去叫医生来。”
说着,他将手里的烟捻灭,箭步走到病房门。
阮啾啾见他要出去,挣扎着起身,用沙哑的声音将他拦了下来:“小叔,我疼。”
程隽脚步一顿。
步伐如千斤般重的走到病床边,大手温柔的摸了摸阮啾啾的发顶:“哪里疼?”
阮啾啾没有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