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护工气愤道:“还没收拾呢!不管您怎么说,反正这活儿我是不干了,您把这个月工资给我结了吧。”
周陆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既憋闷又无语。
“不是,你先给他收拾了呀!工资的事我们还可以谈,只要你照顾好我爸,价钱我可以……”
护工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了,拼命地摇头,“干不了,这活儿真的干不了!求求您放过我,另请高明吧。”
无奈之下,周陆只能把她工资结了,放她走。
随后,愁眉不展地站在门口,踌躇了半晌,迟迟不敢进去。
鹿滢推着霍争晖在前院逛了一圈,等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少顷问道:“周梓墨老先生是您父亲?”
周陆点头叹气,“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们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鹿滢刚要解释,被霍争晖拦住。
“家父与令尊是老朋友了,这次是特意请滢滢过来给他治病的。”
周陆讶异地“啊”了一声。
他十多年前被调离霸都,并不知道父亲与宁市霍家还有这层关系。
“多谢你们的好意,只是我爸几年前就中风了,国内外的名医看了不少,倒也好过一些时候,但今年不知道怎么又恶化了……这么复杂的病,你能治的了?”
鹿滢勾起嘴角:“能不能治,看了再说。”
周陆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失望太多次,他已经不想再治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爸除了还留着一口气,活的没
有丝毫尊严,连护工都嫌弃,我又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在外地,没有办法照顾他……”
说到这儿,他有些说不下去了,鼻腔里猛然被一阵酸涩给堵住。
整个人都笼罩着阴郁之气。
家中有常年患病的老人,家属都备受折磨。
鹿滢道:“您的想法我很能理解,但既然我来了,还是麻烦您把老人推出来给我看看吧,万一能有转机呢?”
周陆终归是个孝顺儿子,抹了把脸立刻提起精神,先进卧室把周梓墨略微收拾了下,然后才推了出来。
周梓墨比霍老爷子小了几岁,但看着却比他衰老的多,此刻歪坐在轮椅上,手足僵直,眼歪嘴斜,左手支棱着一个六,右手叉着一个八,看着有些滑稽。
他双眸昏沉无光,神情颓废,看到他们时眼珠子稍微转动了片刻,很快又归于平静。
周陆凑到周梓墨耳边说;“爸,这是霍争晖和他的妻子鹿滢,他们是受霍老先生的叮嘱,过来看您了。”
周梓墨一声不吭,只是了无生趣地盯着地面。
周陆无奈地对他们解释:“别介意,我爸这几个月一直都这样,心灰意懒的,根本不想理人。”
鹿滢不以为意,立刻坐下来给周梓墨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