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冬并不知自己的初潮,从来没人跟她说过,直到回家换下脏衣服看到血迹,哭着跑去找映老师。映老师告诉她是正常的,说明她长大了,懵懵懂懂的她才明白怎么回事。
回家看到黎重的那件校服,心里便生出了异样的感觉,再去学校把校服还给他时,目光开始不由自主追随着他。
黎重那时成绩就很好,但绝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他喜欢跟坏孩子混在一起,凡是学校通报
批评的名单里,都有他的名字。升旗仪式时,一群学生被校长叫上台当众批评,只有黎重吊儿郎当站在那里,像是去领奖似的,很特别,也很耀眼。
映冬看过他跟别人打架时的狠劲,也看过他在暴雨天,冒雨帮路边不认识的阿婆收拾菜摊子躲雨。也会在她被同学或者社会上的小混混欺负时,挺身而出帮她。
她开始,每天都怯怯地跟在他的后面,偷偷看着。
有一次,他和一群社会闲杂人士蹲在石板路旁抽烟,她抱着书包,低头从他们身边快速经过,那些闲杂人士朝她吹口哨、哄笑。
她是孤儿,在这古城无依无靠,被嘲笑被欺负都是家常便饭,她不敢反抗,只敢躲。
这次,在他们哄笑时,黎重忽然站起来,把烟头扔地上踩灭,骂道:“都别他妈笑了。”
“怎么,阿重,看上人家了。”
黎重没承认也没否认,只说:“映冬以后是我的人,你们谁也别欺负。”
“是嫂子的话,我们当然不敢喽。”
黎重自己打架不要命,家里还有一位会巫术的黎阿婆,所以,他们即使年龄比他大,也不敢不听他的。
就这样,被欺负了十几年的映冬,有了人管她。
最初,她跟在黎重身边还怯怯懦懦的,后来多跟了几次,就发现黎重表面虽看着坏,但跟那些小混混不一样,他不会随便欺负人,只有惹到他时,他才会出手。
渐渐的,映冬脸上有了笑容,
活泼了一些。
她以前走路,总是怕别人看见,所以总是抱着书包,缩着肩膀走。黎重每次见到,都会重重敲她的驼背:“你是做贼还是杀人了?给我挺直了大大方方走。”
她开始每天刻意抬头挺胸走路,开始注意自己的仪表仪态,她长得高,身材苗条,加上在黎重身边,没人敢欺负她,越来越自信,渐渐脱胎换骨,女大十八变,出落得亭亭玉立。
黎沧古城就这一所中学,初中部和高中部,她从小就知道,想改变命运只能拼命读书,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希望能和黎重一起走出黎沧这座古城,奔赴更广阔的天地。
黎重是天生智商高,所以随便就能考高分,她是靠后天拼命的努力才行。从上高中开始,她的成绩一直紧随黎重的后面。
如果说,她人生第一次的命运重击是年幼时父母双双离世,那么第二次的重击,则是因为偷。尝禁。果。
于她而言,是她的心甘情愿,是她默认的恋爱的基础上进行的;
于黎重而言,只是对异性美好肉。。体的好奇和探索。她那时比同龄人都长得好看且成熟。
后来,当他和黎阿婆陪她在医院做流产手术时,在古朴保守的古城闹得满城风雨,她无法立足时,她才知道,他从始至终没有把她列入未来的规划里。
黎重一直没有忘记那个在病床上躺着一直哭的女孩,没有忘记,她离开古城时的背影。
他毁
了她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