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转移话题,我再问一遍,你究竟是谁?”好一个坐怀不乱铁面无私的柳下惠。
自知瞒不下去,宴欢也懒得装了,摊牌道:“公子这般聪明,何必顶着这么好看的一张皮囊尽说些难听的话呢?”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招了,季怀衿愣了愣,很快又继续道:“别废话。”
“公子不妨靠近点,奴婢想偷偷跟你说。”
如羽毛般轻柔的声音
在耳间萦绕,被泪水沾湿的面纱贴着下半张脸勾勒出鼻唇的形状,向上一双楚楚可怜的柳叶眼望着他。
季怀衿鬼使神差地将头靠向她,即便两人距离不及半尺,宴欢仍引诱道:
“公子再靠过来一点。”
趁其不备,宴欢倏地向前隔着白纱吻上了他的唇。
他忽的感到嘴唇一凉,再抬眼便是女子放大的面孔。只见她双眸紧闭,不只是过于紧张还是怎的,如鹅绒般纤细的羽睫轻微颤动像极了惊弓之鸟。
就在他分神之际,宴欢猛地挣脱禁锢着她的手,蓄力一掌打在了季怀衿的胸口处迫使他向后退去,又从腰间迅速扯下随身携带的锦囊,里面的粉末在被挥甩的须臾在空中纵然划出一道显著白痕。
一时间,狭小的房间内浓烟四起,她屏住呼吸三两下闪到窗边纵身一跃。
措不及防的季怀衿呛了一大口烟,他企图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待烟雾散尽,窗外压根连影儿都没落下。
从未如此挫败的季怀衿怔在原地,万分懊恼刚才自己居然会着魔了般轻易听信那个女人的鬼话。
余光瞥到地上散落的粉末,他用手指捻起一些放在鼻边嗅了嗅,总觉得隐隐带着一股淡雅幽香的气味。
是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主要分布在南方,具有致幻毒效,将其研磨成粉少量运用到烟雾弹中就能起到软筋的作用,是再实用不过的暗器。可朝廷早年已下令禁止曼陀罗花的种
植,他任职数年也未曾亲身遇到过。
如果没记错的话,在逢来客栈时翎雀楼的人用的也是这种气味的烟雾弹。
也就是说,方才他遇到的女子,极有可能是婴勺。
听到声响的程铮姗姗来迟道:“大人出什么事了?”
“回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