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仨都沉默了。
陈飞在三里五村打架是出了名的,她们三个女人可不敢随便招惹,一直等到陈飞离开,娘仨才冲进陈三凤屋里兴师问罪。
“陈三凤,你咋这么没规矩,走亲戚的礼物不拿到堂屋孝敬老人,拿到自己屋,有你这么做媳妇的吗?”
陈三凤嘴里吃着月饼,斜了娘仨一眼。
“咋滴,我弟拿的月饼我还不能吃了?”
李素娥黑丧着脸。
“不下蛋的鸡,吃再多也是糟蹋粮食!”
陈三凤脸色一变,“你再说一句试试?”
李杏眼一瞪,“咋啦?屈说你了?有本事你倒是生一个啊!”
二杏随声附和,“就是,结婚几年没有给我们老李家添一个种,你还好意思说?”
陈三凤脸色难看。
这是她心底的痛,结婚三四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所以才不受婆家待见,三天两头吵架。
不过陈三凤知道自己不能怂,柿子捡软的捏,一旦被拿捏,以后就不能翻身了。
于是她梗着脖子。
“这是两码事,孩子是孩子,月饼是月饼!我娘家兄弟来走亲戚,就是来看他姐的,我吃一块怎么了?”
“不然咱们去外面,让街坊邻居评评
理,我陈三凤有没有资格吃这块月饼!”
“你……强词夺理!”
李素娥脸黑的像锅底,“反了你了,大杏二杏,给我撕烂她的嘴!”
“谁敢动手试试?”
吵了几年了,陈三凤岂能不知她们的德性,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掸子。
虽然明知道会吃亏,但她丝毫不怂。
这些年就这么过来的。
女人打架无非老一套,抓挠揪头发,最终陈三凤寡不敌众,被揪头发按胳膊,好一顿羞辱。
等到娘仨打够了,拿了月饼骂骂咧咧的离去,陈三凤躺在冰冷的地上,两眼空洞的望着屋顶。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
“娘,我回来了,三凤呢?”
“搁屋躺尸呢。”
李素娥鼻子哼哼着,“你这个媳妇,不能要了,三天两头跟我顶嘴!”
“娘,你们消消气,我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