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芝也道:“总之,今天得谢谢你。而且今天丽丽的事连累你了。让你受了惊,也损失了不少东西,我本来想着明天去你摊子上看看,损失了多少,我们照价赔。”
那更是不需要的,赵自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姨,那点儿东西算啥,还值当您特意跑一趟吗?而且也没损失多少,后来我都收起来,半价处理,旁边摊子的人都抢着买走了。”
“还是让你受损失了。”肖克勤道,“要不,就从丽丽的工资里扣。”
“不不不,那哪行,我生意好,也是因为丽丽卖得好,要是因为这事扣钱,那我成啥人了。”
肖克勤和王庆芝见他说得真诚,也不再客套,以后常来常往的,总有机会把这个情给还回去。
“丽丽这次受到些惊吓,我想让她在家歇两天,”王庆芝不知赵自良此行的目的,遂试探着说,“这看这样行不行,下午幼儿园放学,我去替你接孩子,就接到我们家,跟我小孙子一起玩,等你收摊了再接回去。”
“行行行,”赵自良听了十分乐意,“那就麻烦大姨了。”
赵自良闺女朵朵幼儿园的老师是肖丽丽的小学同学,常上他们摊子上买东西。有时赵自良有事,肖丽丽就替他接孩子,一来二去的,大家都熟悉了。
“谢啥谢,不用谢。”肖丽丽知道赵自良的
事情有多多。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出去上货,回来送女儿上幼儿园,再回家处理食材,该腌的腌,该煮的煮,处理得差不多了,再搬到市场里卖,接着处理下一批。
干这个活没有闲着的时候,每一样都得精细地做,时间、火候,配料,差一点儿都不是那个味。如果自己不去,耽误的事可就大了,要么买来的食材做不了,要么做出来的熟食没人买。
“丽丽,没事,摊子上你不用操心,大不了我少做几样,少卖点儿。”赵自良看着肖丽丽说。
肖丽丽穿了件水粉色的羊毛衫,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散下来披在肩头,慵懒地靠着被垛坐着,手里织着什么东西。
她手不巧,十根手指支来翘去,织得很慢。
她低着头,垂着眼睛的样子好看极了。
他们出摊的市场是个半封闭式的大棚,冬天特别冷,肖丽丽不得不在羽绒服里再穿个压风的大棉袄,外面再套件围裙。头发盘起来,藏在厚厚的毛线帽子里,再漂亮的女人也是个“熊”样。
赵自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觉得她平时已经很好看很好看了,而现在,更是说不出的好看。
来之前,他鼓足了勇气,可现在又打起了退堂鼓。
“没事,我明天照常去。”肖丽丽又问,“你来我家,朵朵呢?”
“我让朵朵睡了才来的。”赵自良紧张地搓搓手。
他有话想说,却不知怎么开口。
她太漂亮了,自己却这么
平庸,赵自良不由得自惭形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