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猜到他会这么说,她也早就这样知会过柳云华了,也不晓得她是不是不信。
但柳云华苦涩着神情,还是开了口:“我知道我的请求会让你为难。但那是从小疼我爱我的父亲,我不能坐视不理。”
“如果你有办法,就帮帮她吧。”蓉蓉心软,拉了拉商瑾玄的衣袖。
不等他做出回应,柳云华却一俯身又磕在地上,确实已经把所有脸面豁出去了,“求求你,只要能救出我父亲,云华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你。”
商瑾玄一言不发。
蓉蓉不也吭声,任由柳云华施为。
她大抵是把商瑾玄的沉默当成的考虑,起身跪行两步,靠得稍近了些,又壮起胆子:“不瞒商大人,我乃家中独女。倘若大人瞧不上我家那点家财,云华……也可以以身相报!”
说完这些话,她双颊酡红,羞得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她此时已经顾不上脸面和自尊。倘若能求动他,救了父亲的同时又能如愿成为他的人,她是完全愿意的,甚至隐隐期盼他能同意。
而且柳云华所言非虚。柳云华确实是柳家独女,将来家业也是她的。
她一整句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是话里话外都是:只要你救出我的父亲,我和柳家家产都会归你所有。
蓉蓉完全意会。如果自己是男人,恐怕也会心动吧。
但是商瑾玄终究不如她所设想的那样。只见他露出了不耐:“倘若你要这样自轻自贱,我才不稀得
帮你。”
“你……”柳云华完全怔住了,一张明艳的娇颜满是错愕。自己这么做,反而惹他不快了?
只听他冷冷地吐言:“我不需要你以身相报,本来看在蓉蓉的面子上,我也不是不能替你周旋一二。可惜……”
柳云华的行径确实令他反感了,他已经不想帮了,甚至烦得转身想走。
“别走。”蓉蓉拉住他的手臂,略微凝眉撅嘴,撒娇意味十足。
商瑾玄紧蹙眉头,显得很不理解:“你希望我帮她?”
“如果能帮上,你就帮一帮吧?”
“真的帮不了。”商瑾玄冷声拒绝:“其一,任何一个上位者都厌恶下面的人不安分地钻营。其二,加料这种事情或许行业内十分常见,但本是万万不该的。再三,段大人给过柳明才机会,但是他没把握住,这就是咎由自取了。”
蓉蓉张张嘴,她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柳云华这样求她,她确实没办法拒绝。
“小心你的善良被人给利用了。”商瑾玄不得不提点她。他也是担心蓉蓉又被人欺骗,就如同越黎那事一样。
柳云华的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和伤心:“你什么意思?我利用?我从头到尾利用什么了?”
“你利用她接近我,不是么?”商瑾玄不留情面地揭穿了柳云华。
她一时之间脸色青白,却说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她……确实是,打从一开始就是抱有目的,故意和蓉蓉结交。
“跟我回去。”
既然撕破脸了,商瑾玄自然不想蓉蓉再和她往来,直接拉上人往外走。
“唉唉唉!商瑾玄!”蓉蓉拗不过他有力的大手,只能扬声与柳云华道:“柳姐姐你先回去吧,我回头再与你解释。”
她被商瑾玄拉到街上,脚步飞快地往回走。这焦急模样,恍若避柳云华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