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语,他便越发肯定。
“放我走是为了成全我,还是成全你自己?”
“或许都有吧。”
萧沂缄默许久,最终起身离开了主院。
夏景棠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睫羽轻颤,闭了闭眼。
云袅从外头走进来,到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杯盏,轻声问道:“殿下当真舍得放驸马离开?”
“不舍得又如何?他终究不属于玄苍,更不属于我。”她幽幽叹出一口气,“嫂嫂说的对,我与他都是刺猬,强行绑在一处只会伤了彼此,倒不如放他自由。”
云袅看着她挺直的背影,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多年来朝夕相处,几乎是凭着感觉就知道她此刻多么难过。
都说夏家多出痴情种,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变得偏执到发指,太上皇如此,皇上如此,公主亦是如此。可惜公主没有他们那么幸运,爱上的人刚好爱着自己,到头来徒留一生遗憾。
云袅在宫中看了许多,也就越发心疼她了。
“殿下,太后娘娘早前酿制的桃花酿一直埋在院中还没开过封,您日前就嚷嚷着想喝,却一直不得空,不如今日开出来尝一尝吧。”
夏景棠终于肯转过身来,面上竟神色如常,只是一开口,声音里带着淡淡的鼻音,像是哭过似的。
她道:“去挖出来吧,顺便把枳实和京墨都叫过来,人多饮酒热闹些。”
“是。”
云袅立即就退下去安排了。
不多时,枳实和京墨二人都来了,今日他们一人穿黑衣,一人穿白衣,她乍一看竟不自觉想到黑白无常。
二人进门来给她行了礼,就拿着小锄头去了院中,她也提着裙摆跟了出去。
“对,就在这棵梧桐树下,大概这个位置。”
“大概?”京墨犹疑地看向她。
她摆了摆手,道:“三年前埋的,都过了几个春秋了,谁还记得那么清楚?你们先挖挖看。”
二人只好嘿咻嘿咻挥着锄头往下挖。
然挖了许久,挖出的坑都深到了膝盖还没瞧见酒坛子,又往旁边扩了扩,还是没看到踪影,几人都懵了,面面相觑。
这时,云袅一拍脑门道:“瞧我这记性,殿下,那酒坛您去年就给挪到那边的海棠树下了。”
“有这事儿?我怎么不记得?”
“当时这棵树下有鼹鼠筑巢,您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