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县男(爵从五品),可任县丞、县尉(职从八品),如县子(爵从四品),可任郡尉、郡丞(职从七品)。若为散侯(从二品),则为一郡郡守……如此一来,与实封何异
且不止如此:若父死,嫡长子便可承爵,若未举官,则再降一级任用。若长子已举官,可只承爵,实官可由次子承袭……”
堂下众人都被惊呆了:还能这样的
北地和六镇早已被打了个稀巴烂,州郡之官或是降了高肇,或是逃回了京城,便是未被杀头,也以守城不力之罪被免。如今这两地皆为军管,皆由元遥与奚康生视实情而定,或是委任豪强暂代,或是直接由军官兼领。
没有朝廷圣旨,这官自然做不得数。如今元怿突然来了一手“纳粟赐爵,降三级任用,且价高者得”,这些暂代的官儿岂能坐的住
十有会想尽办法,绞尽脑汁保住官位。更何况还有赐有勋爵,更是趋之若鹜。
而如其余的门阀、豪强自然也不会干看着。好不容易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赌一把,为子弟谋个出生。
之所以是赌,只因元魏如今风雨飘摇,说不定哪日便亡了国,这官自然做不得数。
但便是改朝换代,有个官身、有个爵位,资本便算厚了一分,到时便是投诚,资历也要比旁人高一些。
更何况,说不定哪日或是朝廷无以为继,或是乱军入城,这家财也九成九是保不住的,还不如早早的换些实用的东西。
万一要是朝廷胜了,那自然是再好不过。有了官身,献出去的钱粮迟早都能捞回来。
何乐而不为
换而言之,虽说此举后患不小,但对朝廷而言,不比给西海赔粮、赔人、割地、赐国强一百倍
更有甚者,能纳粟赐爵,自然也可以献兵赐官:比如你带一百壮丁来,我便封你个队主,你带一千来,我便封你个军主……如此一来,岂不是连兵也有了
明明是死棋,却突然就活了
如今外有强援围而不攻,使西海疲于应付。内有良计招兵买马,积谷蓄甲。如此此消彼长,用不了多少时日,至多一到两年,朝廷便能积攒出全面反攻西海的实力……
崔光双眼一眯,冷声问道:“此计出自何人之手”
“谣传是杨播所献,但以我看来,杨播绝无此雄心与魄力!”
“莫说杨播,便是元怿与元遥,也绝无此见识和决心。此举断为亡国之兆,若朝廷真能拨乱济时,安定四宇,这爵,这官,也定然是赐不下去的……”
崔光眼中精光一闪,“不为元澄,便为高肇。此二人一为治世之能臣,二为乱世之枭雄,且皆久掌朝纲,久居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如此,才能纵观全局,以巧破力……”
李承志自然清楚崔光潜意。
真要如此分法,这天下便尽入门阀豪强之手,到时的皇帝与朝廷便如摆设一般,连后晋时的司马氏都不如。
但便是钦鸩止渴,这国迟亡一时,总比早亡一时要好。
也更说不定,不待兑现承诺,朝廷就有了解决的方法,比如囚禁高英一般,将元怿杀了向天下谢罪,又能苟延残喘一时。
至于是何人献计,如今追究已无意义。
难的是,如何才能不被人牵着鼻子走,破了这困局
好像除了打,再没有第二条路
而且要越快越好。
真等朝廷招足了兵马,积够了粮草,再打哪还能来得及
沉吟许久,李承志悠悠一叹:“战吧,趁李松将柔然牵制在漠西,吐谷浑又在观望之际,先将朝廷打瘫……狭路相逢,勇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