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欣瞥了他一眼,转过脸看着宁之晴笑。
母女俩心照不宣的嘲笑起了阮德业。
宁之晴奚落道:“老阮,你这几十年的咳嗽,还没治好呢。”
以前他就喜欢和宁之晴争女儿的宠。
阮德业被她当场揭穿,面不改色的说:“最近天凉。”
宁之晴说:“嫉妒女儿和我更亲就直说。”
阮德业微抬下巴,呵了一声,酸里酸气的说:“谁说女儿跟你更亲了,我们父女俩感情好着呢,这是你刚回国,我让着你呢。”
阮欣笑了下,对他招手,“爸你过来,我们一起走。”
阮欣左手挽着爸爸,右手挽着妈妈,回头冲着跟在后面的傅司砚笑了下。
她知道她妈这次能在阮家和她见面,肯定是傅司砚提前和她爸妈商量好的。
说服她父母一起陪她不是件难事,难得的是他会想出这个主意。
阮家厨房里,宁之晴和阮德业一起为阮欣傅司砚准备晚上的晚餐,这对离婚夫妻厨艺都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厨艺,全靠调料包支撑着菜的味道。
以前他们没离婚的时候,阮家有保姆在,不用他们自己动手做饭,但逢年过节,他们会特意给保姆放假,亲自做一顿饭,一家三口吃,但也仅限于逢年过节的时候,所以这么多年厨艺依旧没什么长进。
阮欣和傅司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到厨房里宁之晴和阮德业相互嫌弃的声音。
阮德业:“你这个土豆丝,切得比手指头还粗,等会女儿女婿怎么吃?”
宁之晴:“你懂什么,粗的更好吃,欣欣从小吃我炒的土豆丝,都是粗的。”
“那是因为你切的土豆丝都粗,二十多年了,你这刀工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这哪是炒土豆丝啊,分明就是炒棒槌。”
“哼,你有进步?番茄炒蛋都炒二十多年了,到现在打个鸡蛋都是连壳一起扔进碗里,一点点用筷子把壳夹出来,十次有九次夹不干净,一口咬下去,嘴里都是鸡蛋壳。”
两人互泼冷水,却不是感情破裂后的那种针锋相对。
是很自然的,朋友之间的相处。
阮欣以前一直想着,只要让她爸妈多交流,多相处,他们一定会发现对方的好,重新在一起。
此刻她才真正的明白,他们朝夕相处了二十多年,早已摸透了对方的习惯,甚至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他们的分开,不是一时冲动,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晚饭的时候,阮欣果然在她爸做的那盘番茄炒蛋里吃到了碎小的鸡蛋壳,一口咬下去,像嚼到了沙子一样,她瞥了她爸一眼,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
晚上宁之晴跟着傅司砚阮欣到他们俩住的地方,阮欣和她妈睡一床,傅司砚去了书房,母女俩敞开心扉聊了半宿。
宁之晴这次回来在南城待了三天,母女俩除了吃就是逛街做美容,傅司砚尽职尽责的跟在老婆岳母身后拎包,三天里,宁之晴对这个女婿没有任何评价。
直到最后一天,傅司砚开车送宁之晴去机场和她男朋友汇合,阮欣才在后车座悄悄凑到她耳边,小声问,“妈,你觉得他怎么样?”
宁之晴笑着说:“妈妈看到了,你很幸福。”
能给她女儿幸福的女婿,她自然是满意的。
在机场外面,阮欣又看到了那位长相儒雅的纪叔叔,他站在一根柱子后面,在宁之晴示意他可以出来打招呼的时候才露面。
阮欣站在傅司砚旁边,目送她妈和纪叔叔离开,纪叔叔推着行李箱,直到在快要看不见的拐角处,伸手挽住了她妈的胳膊。
别的不论,单是这份细心,就比她爸强多了。
离别总是伤感的,阮欣鼻尖酸酸的,想哭,傅司砚伸手搂住她,她偏头把脸埋在他怀里,眼泪全蹭他胸口上。
来来往往的人经过他们忍不住瞥两眼,傅司砚这样的帅哥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