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一句,条理清晰,逐步击破陈氏所谓的不能休的几个理由,听得陈氏笑容僵在嘴角,一双手不知所措。
苏悦那丫头,说得好像有点道理,自己如今早已年过三十,若真的被休了,回到娘家。
那娘家人见钱眼开的样子,万一真把自己许了那丫头说的几家,她还不如一根白绫死了算了。
顾平之听苏悦说的极有道理,本来蔫蔫地准备算了的,现在也有勇气起来。
是的,自己才三十出头,正值壮年,只要努力赚钱,何愁贤妻,这个老婆如此欺负家里人,要她干嘛,容着她继续欺负吗?
“悦丫头说的有道理,这陈氏,休便休了,我这就去写休书。”顾平之作势要往外走。
那陈氏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死死抱住顾平之的大腿,刚刚嚎了半天都没有一颗泪水的凤眼,如今是真吓到了,眼泪哗哗的往下淌。
“当家的,当家的,我错了,我真的认错了,你别休了我好不好,我不想嫁给赌鬼酒鬼还有残废啊!
我真的知错了,以后,我一定好好对待三弟妹和小侄女,我这就把我的私房钱都拿出来。
买补品,对,买最好的补品给弟妹吃,我求求你,不要休了我好不好。”那陈氏哭的极惨,甚至连鼻涕都大把大把流了下来。
“这……”顾平之双腿被紧紧抱住,根本挪动不了半分,为难的看着苏悦。
“没事大舅舅,你今天写不了休书,就明天写,只要大舅母不改,你可以随时写,她没办法拦着你一辈子的。”苏悦特意加大声音,让在哭嚎的陈氏听个真切。
那陈氏听到苏悦这么说,吓得连忙松开顾平之,又想去抱罗氏的腿求原谅,不过被小铃铛死死拦住,生怕她伤了母亲。
“弟妹,弟妹我错了,你让当家的别休我好不好,以后家里的事,全都我来做,你只管安心待产。
还有小铃铛,我一定把小铃铛养的白白胖胖的,你就原谅我这次好不好?”陈氏苦苦哀求,倒是把罗氏看得动容起来,开口替她求情。
“大哥,要不你就原谅嫂子这次吧,我看她是真心悔过的。”
那顾平之哪里见过妻子这么服软的一天,平时都像只母老虎的样子,现在看着倒也有点心软起来。
“那……”
“哪有人随便哭两嗓子,就长记性的,大舅母若真是真心悔过,就剁下一指,以示决心,这样大舅舅便信你这次,给你一次机会。”苏悦打断顾平之的话,给了他一个眼神,就把一把菜刀扔在了陈氏面前。
那菜刀在陈氏面前“咣当”一声,吓得陈氏也噤了声。
陈氏看着菜刀,想着自己种种,最终拿起菜刀。
“当家的,说话算话,我剁一指以示真心悔过,从今日起,我陈氏从头做人!”说罢神色一狠,就要往自己小指上剁。
苏悦眼疾脚快,直接一脚踢在陈氏手腕,陈氏手腕吃痛,菜刀便掉在了地上。
“悦丫头,你这是……”陈氏这次被苏悦教训的,的确是真心悔过,见她把菜刀踢掉,心里也疑惑起来。
“好了,大舅母,你真心悔过的决心,我和大舅舅还有三舅母都感受到了,这次大舅舅就原谅你了。”
她并没有真心想要陈氏剁下一指,不过是给她长个记性罢了。
“好了夫人,我不写休书了,你真心改过,我给你这次机会。这手指也别剁了,剁了不方便干活。”顾平之过来扶起陈氏,说的话倒是老实非常。
此时小铃铛将过好热水的脸帕递给陈氏,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大伯母知道错了就行,赶紧擦擦,哭的都像大花猫啦!”
陈氏看着小铃铛贴心的行为,心里一暖,看到她伸过来手,上面的冻疮,鼻子一酸,伸手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是大伯母不对,大伯母鬼迷了心窍。”
苏悦看到这,才把二百两银子拿了出来,郑重地交给了陈氏。
“大舅母,这钱不多,但是在乡下足够一段时间的花费,三舅母要生了,这个家女主人还是得你撑着,你不要辜负我母亲对您的期望。”
她之所以一开始不拿出来,便是怕大舅母看在钱的面子上,会暂时委屈自己演戏。只有从头至尾让她看不到顾家有一点利让她图,还能真心悔过,才是真的悔过。
“悦丫头,大舅母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说得对,之前是我混账,来乡下这些年倒是把公公教的礼义廉耻扔在一边,净学了乡下妇人撒泼打滚唯利是图那一套。”
说完陈氏不好意思地朝着顾平之笑了笑,顾平之也憨厚地回之一笑。
把钱交给陈氏后,苏悦又交代了好些事,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本来还想着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但是两位老人睡得熟,年纪大了,吵醒了便不好再睡着,才决定过几天再来看望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