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忠山:“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周梦洁一把揪住他耳朵,气道:“你这人,怎么最近老是抬杠,快去把午饭给我端出来。”
薛忠山龇牙咧嘴被她扯了出去,薛家两兄弟憋笑。
王晏之笑了两声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如意,我能留在这吃午饭吗?”
薛如意:“饭又不是我做的,问我做什么。”
王晏之唇角牵起,眉眼里染上笑意。
午饭过后,他又跟着去了如意院子。
秋日天空浩渺,刺目的阳光透过枝桠明晃晃打照下来。薛如意靠在窗边慢腾腾雕佛珠,每一颗都雕得很精细。青衣墨发的王晏之坐在对面安静地书写,墨香混合着檀香木的味道在屋子里流窜。
薛如意偶尔抬头看他一眼,他长睫低垂,眉眼温和,写得很是认真。
她目光落到他修长匀称的手上,指尖倒是比之前更圆润饱满了,修剪得光洁的指甲盖也有了血色,看来近日倒是养得不错。
莫不是没人打他,高兴得多用了两碗饭?
“看什么?”
薛如意看得出神,不凡他突然抬头。她连忙低下头,当做没听到他的问话,对面传来轻笑声。
薛如意不满的咕隆连两句,又听到对面在收拾笔墨,清润的声音里也带了点笑意:“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丁野留在这,有什么事你让他喊我,要是急的话,直接翻墙找我也可以。”
见薛如意不搭理他,他顿了顿道:“若是累的话,佛珠可以不刻,反正也是我戴。”
薛如意这才抬头看他:“即收了银子我就会刻完,你戴也得刻。”
王晏之把左手的平安绳摘下来,笑道:“要不再麻烦你一下,串一个檀木珠到这上面?”
那平安绳中间有一处空出来了,之前是串了一个普通的檀木珠,后来被她捏碎了。
薛如意没接,他直接越过桌子,把焰红的平安绳塞到她手上,“我明日再来取……”说完眼睫略微弯了弯,有些凉的手拂在她鬓发处,柔柔地贴了两下。
见薛如意忍不住缩了缩耳朵,抬眼瞪。漆黑圆溜的眼睛盯人的时候像只炸毛的猫。
王晏之蓦的笑出声,在她伸手前跑了。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薛如意放下刻刀,捏起那截红绳看了看。红绳的表面被磨得有些光亮,温热中似乎还带了些墨香。
麻烦就麻烦吧,反正也挣了很多银子。她手上重新雕刻起那只佛珠,刻完繁复的经文后,突发奇想,在经文里头藏了个‘安’字。
刻好后,又重新把平安绳拆开,把佛珠编进里面,最后收尾时,还特意打了个可以调节的活扣。
她把平安绳拿远看了看,又拿到面前看了看,确定编得很完美才满意的把它塞进荷包。塞完后,又觉得这样太敷衍了,毕竟她挣了很多银子。
于是跑到床头翻找,然后直接把太子送的同心佩巴拉出来丢进妆匣里。把那平安绳放了进去,塞到枕头底下放好。
外头响起敲门声,薛如意抬头就见周梦洁站在门外,问:“在干什么呢,没瞧见天黑,不用吃饭啊?”她边说边往屋内走,自然而然走到窗台的桌边帮她收拾桌子。
薛如意放好东西抬头,这才注意到外头已经暗下来,橘黄的霞光将整个室内染上浪漫的色彩。
“刚才没注意……”
周梦洁边收拾边唠叨:“别整天顾着挣银子,该放松还是要放松。上京城这么繁华,有空多走走逛逛,出去买买东西也是好的。”
她说到一半突然咦了声,举起桌上的册子问:“这册子是干嘛的?”
薛如意看了一眼,惊讶道:“是他方才写的,怎么没拿走?”她方才光顾着弄平安绳都没注意。
册子是自然翻开的,周梦洁随意看了两眼,干脆读出声:“周建元:刑部周侍郎二公子,外室所生,被周侍郎夫人抱到膝下养大。周侍郎纳八房小妾只出一子,早年夭折,周侍郎此后不能生,周公子非侍郎亲子,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