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准时机,她很好地控制了步伐,正好在名央离池亿只剩下两步远的距离,把人拦了下来。
“央,我可爱的女儿,来,我要介绍你认识一些年轻人。”然后不有分说把名央带走,扫视一圈,从舞池周围的年轻人里挑出一个,介绍给她。
雷诺信就这样被点了出来,介绍给名央,并要求他和名央跳舞。
爱丽丝缇娜女士并不知道名央和雷诺信认识,介绍了好一会儿,才放他们步入舞池。
名央哪里看不出来,爱丽丝缇娜女士在拉开她和池亿的距离,甚至一再提醒,他们现在是兄妹关系。
偏偏越是这样,名央就越是不舒服,也就越加关注池亿。
他好像也突然想起来了今时不同往日,没有邀请到名央,在旁边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于是当天晚上,名央就再没有见到过她。
一夜辗转反侧,第二天早上爬起床,踩着漂浮的步伐下楼,发现全家都等在了餐桌上。
池亿刚想和她说话,就被老太太打断,催促他赶紧吃饭,饭吃完好去某某家拜访。
说着又提起那家的女孩儿,已经大学毕业了,在艺术上很有天分,小小年纪,就已经在自己的努力下开了画廊,完全没有依靠家族的支持。
有没有受到家族的支持这一点谁也不敢保证,但人家师出名门,是当代最著名的艺术大师的学生这一点,却是千真万确的。
就连好不容易放下手里的工作回来一趟的池训庭都笑盈盈地表示,那个女孩儿自己见过,长得十分漂亮,拉丁语也说的非常流畅。
池亿沉默地听完他们的夸奖后,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显然,上门拜访的计划,并没有被取消。
于是接下来几天,名央就再也没有见到池亿了,电话倒是打得通,但往往刚刚开口说不了到两句话,那边必然有人打断,迫使名央不得不结束通话。
有一次她实在是生气,差点和老夫人吵起来,却被正好路过的雷诺贝尔听到,她嘲笑名央:“你看你真像个孩子,以前糖果捏在手里的时候从来不在意,因为在学校里待得不高兴,宁愿回国,和池亿分开三年。现在糖果被拿走了,就突然悔悟想要找回来了?可池亿毕竟不是糖果呀!”
池亿是不是糖果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名央好像真的有一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倒不是雷诺贝尔所谓的不知道珍惜,而是她发现她好像真的在下意识地捆绑池亿和自己。
自己在身体上没有办法接受池亿,池亿可以接受柏拉图的爱情,但那不是自己坦然同意的理由。
她不得不承认,在很多事情上,池亿都在妥协,而她因为习惯了他的屈就,就不觉得惭愧了。
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是,她其实并不知道池亿喜不喜欢小孩。
因为自己说了不愿意生孩子,他便表示无所谓,他对后代并无执念。
但没有执念,毕竟不代表不喜欢。
或许,承认自己卑鄙,真的是一件困难的事,名央想了很久,才终于确认这一点。
她不想继续在池家待下去了。
她想回家。
“池家不好吗?这里才是你的家,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我们都很爱你。”
池明江扮演着一个温柔的慈父,怜爱万分地挽留名央,不想让她走。
“抱歉,我请假的时间已经够久了,我得回去上学。”
“不用担心,你可以在这边上学,不论哪一所大学的邀请函,你都可以得到。”
“不用。”名央严肃地说道:“我的学校是我努力学习好不容易才考上的,我不会半途退学,我不喜欢别的学校。”
见她这样严肃,池明江终于没有再继续挽留,只能叹一声,说道:“那好吧,学业为重。”
于是名央才终于乘坐池家硬送给自己的,其实自己完全用不上因为根本没地方停的私人飞机,回到了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