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正则唇角微勾,指尖微动,若有所思地道:“梨涡收了回去,倒是愈发像你画的汤圆了。”
他已离她很近,说话时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戳她鼓起的腮帮子。
薛玉润扭头就张嘴去咬他的手指。
楚正则的手抽得飞快:“……你是不是跟芝麻和西瓜待得太久了?”
薛玉润遗憾地看了看他抽回去的手,言辞凿凿地道:“怎么会呢?肯定没有我跟你待的时间门久。”
“你这话,芝麻都未必会信。”楚正则借用她从前说过的话,一叹:“等什么时候,我们同榻起居,你再这般笃定吧。”
薛玉润嗔道:“谁要跟你同榻起居了!”
楚正则一笑,伸手捞过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安放到椅子上,低首又低声:“还能有谁?”
他俯下身来,细碎的阳光落在他的脸上,薛玉润清楚地看到他盛满笑意的眼睛。
眸中藏着一个小小的她。
薛玉润唇边扬起笑意,可这一点儿都不妨碍她一手遮住他的唇,一手顶着他的胸口,脚轻抵着他的腿,制止楚正则再往前一步。
薛玉润哼哼唧唧地道:“我怎么知道?反正你信里没有提到我。”
她说着,也懒得阻止他,交臂抱在胸前,重重地“哼”了一声。
楚正则倒也没有倾身上前,他轻笑一声,问道:“汤圆儿,你是在吃醋吗?”
“我有哪门子的醋好吃?”薛玉润急着辩驳,飞快地反问道。
不就是回信里没有提到她嘛,不算什么大事!
可这气呼呼的反问刚说出口,薛玉润忽地福至心灵,又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我有哪门子的醋好吃?”
这慢悠悠的声调,让楚正则唇边的笑意一僵。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预备着眼前的小狐狸亮出她的小爪子。
果然,薛玉润有条不紊地道:“则哥哥,我忽然在想,为什么我只是在信中随口问了一句,中山郡王世子究竟招了几个妓子,你给我的回信,要从君子九思写到君子慎独?”
楚正则轻咳了一声。
薛玉润笑盈盈地往后挪了挪椅子,站起身来。
这一次,反倒是她倾身上前,逼得楚正则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腰背抵在桌沿:“则哥哥,你是在怕我同情中山郡王世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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