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惠英不吭声了。
她心里矛盾的很,想在山里呆着,毕竟在这过了一辈子了,又想去城里,毕竟都这把岁数了,也不晓得还有几天好活,她还是想跟儿子媳妇呆一块。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平平就急吼吼的问高明远:“爷爷,爷爷,你跟婆婆商量好了没有?”
“哪有那么快?都是要上大学的人了,咋还老是急吼吼的。”
“时间不等人啊,再过两天我们就要走了啊。”
高明远在门墩上坐下来问:“你来,你跟我说说,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爸叫你来的?”
“当是我的意思,我爸爸哪有我这么聪明,想这么多。”
高明远想想也是,倒不是说高青阳想不到,主要还是忙。
家里面说安顿其实也好安顿,开春才买的猪儿子,这阵也不过一百来斤,按毛猪卖的话还是好卖的,就是不那么划算。家里的鸡也没有几个,除了公鸡就是几个下蛋的母鸡,公鸡可以直接宰了给这几个小的吃了,母鸡那就带去城里面放那边鸡圈里面喂着。
高青阳是真的不晓得几个小的回老家还打了这样的主意,直到老老少少大包小包的到家门口他才反应过来,悄咪咪的跟平平竖了个大拇指。
平平在那偷笑,要多得瑟就有多得瑟。
将人迎进堂屋坐下来,高青阳才问:“爹,娘,这回来了就不
走了吧?”
高明远指了指平平:“你问他,人家都给我们安排好了。”
平平把二老的行李放置好了才道:“爸,你跟妈不是要一起送我们去安南?那让爷爷婆婆也一起去呗,刚好再去首都转一圈,回来正好秋收。家里那点地收了之后就不种了,门边上谁愿意种谁种呗。”
现在又不交公粮又没有提留款了,种不种的有啥关系呢?
走之前,高青阳带着胡惠英又去医院做了个检查,等阿茶把单位那边的事情安顿好,就买了车票去安南。
现在去安南就方便多了,压根不需要再去挤火车,穿山隧道打通,高速通车,宁远市就有直接去省城的班车,不过四五个小时,下车之后再倒车过去,那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情,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到达。
韩振初早就晓得他们要过来提前好久就开始找人帮他们收拾安南的房子。
这边的房子买了这么些年,阿茶就两年前来学习的时候看了一眼,这会儿再来看,完全是焕然一新。
两处院子没在一块,离的还怪远,韩振初只挑了离学校稍微近一些的一处好好收拾了一下。
老式的两进院子,前面临街是两层的阁楼不管是栏台还是柱子,楼梯还是扶手都全部加固刷新了一遍,内墙粉过了,地面打过了,就连里面的家具都全部换过了。
平平一到地方就爬在韩振初肩膀上勾着他得到脖子不撒手:“干爸,好久
不见,我好想你啊!”
韩振初根本不信:“没看出来啊,安安都晓得来安南上学,你屁股一掘跑去了首都那么远的地方。”
平平嘿嘿笑:“这不是你跟我爸爸说的,好男儿志在四方?”
“臭小子!”韩振初拍了他一下,随后招呼高明远跟胡惠英:“表叔表婶你们先歇歇,等下咱们去吃饭,缓一缓再去看学校。”
高明远道:“那不着急,不要耽搁你的事情。”
“我也不忙,孩子上学这才是大事。”
院子里的东西一应俱全,一大家子稍微休息了一阵,擦黑的时候就近去了饭馆吃了饭。坐车也是一件极为辛苦的事情,于是早早歇下,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之后一起坐车去了学校。
这边虽然有房子,但是安安跟邵冬梅不在一个学校,离的还挺远,所以还是打算住校。
被褥什么的来时都是准备好的,安顿好了她们俩,高青阳才陪着二老带着平平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车。
阿茶去拜访了之前的同学,又去韩振初家里叨扰半日,这才买票回宁远。一直到八月三十号,高青阳才跟高明远两口子到家。
两个人记挂着家里的庄稼,没做过多逗留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去。
这一走,家里就只剩下了高青阳跟阿茶,还有个早出晚归忙忙碌碌的李小平。
平时放假也是这般,但是总觉得还是不一样了。家里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才走了没几天,阿茶就觉得好像
已经走了很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