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玘并未立刻作答。
阿萝听见,他的气息颤了一瞬,又紧绷、持重,恢复如常。
“不是。”他道。
“那些赏……东西,不是因你有用。”
“那是什么?”阿萝追问。
她抬眸,凝向魏玘,又道:“那是因为什么呢?”
魏玘没有看她,视线低掠,眉宇却纹丝不动。他的眸幽沉,不显丝毫情绪,唯有一条灯烛的倒影,在其中徘徊燃烧。
借着光,阿萝发现,魏玘双唇紧抿,好像一字也不愿多说。
这让她心生困惑,越发委屈。
这段时日,她将魏玘视为朋友,为他补衣、治伤、缝制香囊,更惦念他的安康与处境。
可他又如何待她、怎样看她?
他待她很好,领她走出小院,给她容身之所,赠她礼物。他也待她很坏,限制她,使用她,以她为饵,旁观她与恶人相处。
她只是想要一个解释:他为何如此复杂,对她又有几分真心?
他们是朋友。这个问题本该不难回答。
阿萝提息,又吐出。她紧盯他,眸光不转,道:“你为何不说话?”
魏玘依然沉默,片刻后,突兀笑了一声。
他勾唇,弧度却落拓、颓败,像是自嘲,不存倨傲与意气。
“哗。”木椅被推开。
魏玘森然而立,再度俯视阿萝。在他身后,川连已重回屋内,两手空空,随时待命。
灯辉凋残下,两道身影错综,威仪冷肃。
阿萝见状,不由收紧气息,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寒意。
未及她反应,三字抛落地上:“带她走。”
阿萝的手心当即一凉。
“咚!”
她下意识后退,背脊撞上木墙,几乎缩入榻角。
“我不要。”阿萝摇头。
她悲恸,失望,惊慌失措。泪水在乱涌,淌过她不见血色的颊,像两道湿河。
“你不能带我走。我不要和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