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办法脱下鞋来
确认情况,但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脚多半被磨破了。
只有这样坐下来休息才能稍微舒缓几分。
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唯有熬到晚宴结束,回到家才能好好看看。
许落落坐了半天,手机不在身边,百无聊赖中低头整理裙摆,耳边捕捉到脚步声。她以为是裴度回来了,抬头看过去一眼,发现是一张方才见过的面孔,是她跟着父母问好过的其中一位叔叔。
“聂叔叔。”
对方是长辈,许落落出于礼貌连忙站起身打招呼。
这一位聂叔叔当即笑着朝她走过来:“哎呀,是落落在这呢?”
许落落尽量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但当对方靠得太近、超出应有的礼貌距离时,她脸上的笑容再无法维持。
退开两步、拉开距离,许落落克制道:“聂叔叔,我打算进去了。”
被她喊作聂叔叔的中年男人,丝毫不肯让步反而步步逼近:“落落怎么见到我就要走?咱们多说两句话不好吗?”离得越近,越能嗅到对方身上难闻的酒气,配上那样令人生厌的笑,越让人做呕。
随之而来的,还有对方不安分的手试图来抓她的手臂。
后背抵上露台栏杆的一刻,许落落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靠拉开距离来避开了。
她忍着受伤的一双脚不停穿过来的痛感,做好不继续留情面的决心。
正要动手,在她眼前的人忽然被人大力拉开。
对方猝不及防,乃至脚下不稳,转眼间狼狈跌
倒在地。
姓聂的中年男人恼火中仰头去看对他动手的人,对上一双冰冷淡漠的眼睛。
“聂总如果想做些违法犯罪的事情,我不介意马上让警察来一趟。”
裴度冷冷盯着他道,“劝您不要挑战法律。”
认出是裴度,姓聂的中年男人所有的话都哽在嗓子眼说不出口。
这一闹也闹得他酒醒三分,艰难从地上爬起来之后,骂骂咧咧离开露台。
确认他离开以后,裴度转身去看许落落:“没事吧?”
艰难回神的许落落摇摇头:“没事……”
“谢谢你。”
许落落慢一拍想起来要道谢,连忙对裴度说,“我差点就自己动手了。”
这样的场合,她动起手,事情闹大,难免影响到所有参加晚宴的人。
纵然不是她的错,可总归大家都不愉快。
“今天晚上的这件事,我会隐去你的身份,和其他人提一提。”裴度低声道,“不闹大,是让晚宴可以顺利结束,但这不是他不需要付出代价的理由。这种品行低下的人,也不适合当合作对象。”
许落落抿一抿唇说:“好,麻烦你了。”
她当然也不希望对方就这么被放过,喝醉酒更属于蹩脚至极的借口。
裴度微笑:“不麻烦,下次可以再请我喝鸡汤。”
许落落因为他的话而心情有所和缓,点点头:“好的,一定。”
确认过许落落没事,裴度晃一晃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那你先坐下来?”
许落落这会儿才注意
到那个纸袋。
“这是什么?”
她一面问一面在裴度绅士得体的搀扶下坐回椅子上,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