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紧绷了大半个月,结果却相安无事,他们松懈下来,也是正常的。这个松懈是指他们晚上,不再听到点动静,就起来查看了,白天晚上,柴房的大门,都是双重门锁加持的。要想突破门锁,进入他们的柴房,没两分手段,是不行的。而且,柴房的大门里侧,秦溪在上面挂了个风铃,它会给他们三个示警的。如果这样,贼人还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把他们的兔子偷走,那他们也认了。今天是个好天气,夜晚的天空一片晴朗,万里无云,无论是那轮弯月,还是那璀璨繁星,都给夜晚的行人,提供了光亮。现在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初,最迟十月底,陈惠村的夜晚温度就会骤降,打霜那是一定的。村里剩下的红薯,正加班加点的挖,像什么稻谷花生黄豆之类的,早就收回村大队的粮仓了,只剩下红薯。要是打了霜,红薯受了冻,哪怕没被虫蛀过,切开闻起来,都有一种坏掉的味道弥漫,这样的红薯还十分不经放,要不了几天,就会彻底坏掉,不能吃了。秦江秦河现在每天拿的是八个工分,他们因为年轻力壮,被分到挑红薯的活计了。忙活一天,肩膀都是酸疼的,肩膀处的皮肤颜色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又红又紫,晚上基本上是沾床就睡,警觉性大大降低。此时,一片宁静的小村庄,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两人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秦家三兄妹的住所。他们不是陈惠村的人,能摸到这里,自然是有熟人指点的。“哥,我们真要去吗?”兄弟俩中的弟弟,王砳(le)有些忐忑不安的问道。这要是被抓到了,腿都会被打断,说不定还会被送到条件艰苦的农场去改造,就为了几只兔子,感觉不太划得来啊!再说,以前他从来没干过这次,第一次,就玩这么大的,他有些害怕。“你这不是废话吗?”“来都来了,哪有空着手回去的道理,你难道不想娶媳妇了吗?”两人中的老大王石,眼神坚定的说道。他们两兄弟家里实在是穷,他都二十六了,至今还没娶上媳妇,同龄人的孩子都在读书了,他已经落后太多了。他要娶媳妇,生娃娃,才不要跟村里的老光棍似的,老了没人管,过的老惨了。经过他小姨的开导,他也想明白了,与其一直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还不如拼一把。他小姨就是白燕子,这陈惠村他们两兄弟也来过,次数还不少,为了这次行动,前几天,他们还特意来陈惠村走了一次亲戚,这秦姓知青住在哪里,兔子关在哪里,他们还是清楚的。“我想娶,可”王石不耐烦听下去了:“想娶媳妇就听我的,咱们先去看看,成不成,再说。”虽然他小姨说,白天的知青点,还有这姓秦的知青这里,没有人,好下手一些,可他们白天要上工,没时间。而且从左岭村走到这陈惠村,一路上遇到的人不少,要是这谁家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们兄弟俩。毕竟无缘无故的,他们去陈惠村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可疑。“我听你的。”王砳没有再继续说了,把他哥惹急眼了,要是给他一拳头,就不好了。兄弟俩的父亲去得早,是寡母白喜鹊拉扯他们长大的,寡母为生计而奔波,自然就没有太多的时间管教他们两兄弟,一直都是大的带小的,磕磕绊绊长大的。这王石自认为长兄如父,从小到大,一不高兴了,就会给王砳一拳头,打归打闹归闹,兄弟俩的感情是真好。借着朦胧的月光,兄弟俩一路摸到了秦家,两人来过这里,他们的小姨还给他们指过,这秦姓知青,把兔子关在了哪间房。两人直接走了过去,看到门上挂着的大锁,迟疑了。“哥,这咋办?”王砳觉得有些麻爪了,这锁可是铁锁,对付木门的门栓,他们还有两分手段,可这种铁锁,不是专门捞偏门干这个的,还真拿这铁锁没办法。“去找窗户,看能不能从窗户进去。”王石早就为这次行动做了无数次预设,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可很快,兄弟俩就傻眼了,这窗户是找到了,可打不开啊!直接从里面就钉死了,用力一推,薄薄的窗户传来的阻力大的不可思议。“哥,这不行啊!”“这窗户后面肯定钉了木板,这个窗户,已经被完全封死了。”王砳十分丧气的说道。虽然跟他之前预想的,被抓的结果差了一大截,可无功而返,白跑一趟,也是出力不讨好,吃亏了啊!没有收获,就算是吃亏,这点王石也是认同的。“我们不会白跑一趟的,这里是不行了,我们回小姨家。”王石眼神一狠,下定了决心。既然他小姨那么怜惜他们两兄弟,一大把年纪都还没有娶亲,相信她不会介意照顾他们两兄弟一点,资助他们一些东西的。比起这一点不熟悉,只来这里匆匆看过一次的外来知青家,小姨家,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对小姨家了如指掌,知道小姨家的兔子也是养在柴房,而且,还没有上锁,只是简单的用锁扣,把木门给扣上了。那么简单的锁扣,只能防止里面的兔子跑出来,并不能阻止外来人员对兔子下手。这种事,只能干一次,丢了一次兔子,小姨家肯定会加强防范,到时候,想要下手,就难了。不过还好,他带了一个麻袋过来,保准能装多多的兔子。最最最主要的是,小姨是他们两兄弟的亲戚,真要是被抓住了,小姨他们嚷嚷出去,自己也会脸面无光,因为有个偷窃的外甥,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的名声也说不上多好听。总而言之,偷别人,风险很大,被抓住,有可能被打死,还有可能报公安,把他们两个抓去坐牢,但是,偷亲戚,风险就小得多了,顶多挨顿打。:()年代文里的老实人罢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