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想说你,只会说多喝水,还让我捂被子,发烧要通风,要降温,该做的你一个都没做。”
杭峰虚心:“那我该怎么做?”
“你把窗户开个缝,屋里的暖气调低一点,我去洗个澡就好。”
“你这是久病成医啊。”
唐隽看他一眼,起身去了浴室。
唐隽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杭峰睡在自己的被子里,扬眉:“你干吗?”
杭峰说:“帮你暖着被啊,还要睡的吧?就这么掀了被就走,那点儿热乎气可都没了。”
唐隽的眉宇柔软了下来。
杭峰笑着看他:“怎么样?我还是会照顾人吧?够不够细心?你看,我药都给你兑好了,杯里的是冲剂,卫生纸上的是药片,还有旁边放着的是降温贴……”
唐隽吃过药重新躺进被窝,杭峰要赶去拍宣传片,把他交给郑晔瑜照顾,郑晔瑜正在楼下电话叫餐。
屋里的重新安静了下来,一缕缕冷风吹进来,驱走了房间里沉闷积郁了一夜的浑浊空气,但温度也同时降了下来。唐隽就躺在被窝里把自己裹得紧紧,昏昏欲睡间,似乎闻到了杭峰身上的味道。
很暖且甘冽,像是清晨的露珠,又像是那片照亮云海的金色太阳。
把脸也埋进被里,很舒服,有种奇怪的幸福感。
杭峰工作结束回来已经是晚上。
拍摄宣传片比他想象的麻烦,还要专门去等晚霞的时间,一直到太阳完全落山,工作才结束。
回到别墅,郑晔瑜第一时间迎上来,担忧地说:“睡了一天,就勉强喝了一口稀粥,烧已经到了385c,这样的温度,山上的医生建议我们下山去输液打退烧针。”
杭峰蹙眉:“什么时候的事?那就赶快下去啊。”
“他说等你忙完了一起走,你看,我们要不要下山?”
“要,当然要!”
杭峰顾不上吃晚饭,郑晔瑜当然也没吃,两人决定下来后,就各自回房间收拾行李。
唐隽也起来,杭峰只是让他坐在床边指点自己,把两个人的行李利落地收拾好,匆匆往门外走。
杭峰第一个出了门,出去一秒又退回来,一声不吭地重新打开行李箱,把自己的滑雪服拿出来,往唐隽身上一套,又把帽子戴好,围巾一直裹到了鼻梁上,才重新出门。
全程唐隽都安静地配合,只有遮掩在围巾和帽檐中间的眼睛始终注视着杭峰,最后小声地说了一声:“谢谢。”
“客气什么呢。”杭峰随意说着,第一个撞进了夜色里。
下山前给王会长去了个电话,赵哥又被安排了过来,带着他们连夜下山,又赶到医院,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等着唐隽终于躺在病床上输液的时候,又到了深夜。
赵哥带着郑晔瑜去找宾馆,杭峰在床边守着打了两个哈欠,一晃神就睡着了。
打了退烧针难得精神起来的唐隽看见,将才放下的手机又举起来,对着杭峰趴着睡着的后脑勺拍了一张照,本来想发个朋友圈,又不知道自己说什么。
最后放下手机的唐隽看向窗外,山上的雪没有在山下的城市里停留,化成雨水很快就消失不见,被路灯照亮的柏树泛着一片片一点点的光,落在眼里,投入心里,就像那张放在图片夹里,很久很久,一直到以后换了很多部手机,从未消失过的照片。
……
上飞机再下飞机,就像到了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件薄外套就可以过冬的n市,迎来了最舒服的时间。
路上的北方人变多了,都是来这里避寒的,走在商场里到处都能听到一口北方话。
杭峰回到家里,连衣服都没换,就被叫着出门买年货。
最后一家四口人在商场的餐厅里吃了一顿潮汕牛肉火锅,用肉汤代替酒,祝贺了杭峰这次比赛的胜利。
不过是两场国门还没有出的比赛,却被家人们郑重其事地祝贺,幺儿果然最受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