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生》,泊旵众人都看得出来贺寻意是想拍出来让它成为一部电影,但是大家对它的看法还是蛮不同的。
江帆笑说要是放在别的公司这根本不可能,先不说《生》根本不算一个剧本,他想知道的是这部电影的亮点在哪里,吸引人的地方又在哪里,靠他主基调的苦吗?
江帆他们都没见过李树,也没看过那一书包的本子,他是凭着之前收到的邮件来说的。
这也是会议室不少人的心声。他们甚至想不太明白贺总这次的做法,如果真的要拍的话可以当做一个小项目,拿到会议室全员出动或许有点“小题大做”了。
当张小薇将这些本子发到大家手里,当江帆的眼睛一一扫过那一行行字迹之后,他最开始的想法彻底改变了。不仅是他,其他人也是如此。
“对于泊旵来说,不论大项目还是小项目,我觉得都要认真对待。”贺寻意坐在最前面说。
其他人深以为然,如果贺总哪天不这样想了他们才觉得奇怪。
随着做破产任务的时间推移,钱没赚到多少,讲话时的气势倒是足了。贺寻意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唐导是年轻时就在国际上拿过奖的导演,在圈里也颇有分量。”
“有人说他是怪人,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纪录片领域,拍纪录片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就是看得人少,可能人一到了这种层次,所在意的就不是钱和名了,唐导这几年只出过两部纪录片,一部就是我们曾经遇到他时他在拍的西藏风光,一部是在偏僻的乡村记录村民生活。”一直没说话的赵平川说。
对于唐导,赵平川知道的不少。他知道唐导后来的纪录片都反响平平,拍摄手法也与从前大不相同,可以称得上是“朴实无华”。
贺寻意听完之后,本来对《生》没抱有赚钱的想法,现在竟是对《生》升起几分期待了。
如果说贺寻意在没见到李树之前有拍《生》的意向是因为想做一个破产项目,但是见到李树之后,他想的是如果可以拍,他想把这部电影拍好。
这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一个普通人写的日记体,贺寻意竟然要买下并拍成电影。
被其他娱乐公司老板知道,甚至说一个圈内人知道说不定都会惊到下巴的程度,这么任性吗?一点都不在意钱不说,这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贺寻意现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没想遵守什么规矩,之前按照规则来也没见他赚到钱,现在他想拍,那就拍。
如果要拍《生》,就要将李树写下的东西都改成剧本,李树所写的,是他曾经经历过的生活,是一个人存在过的证据。
让贺寻意动容的是,在本子里李树这样写到——
王哥曾经憧憬未来时说等他赚够了钱,就带着妻子女儿出去玩。
李树说:人就这一辈子,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我变得茫然,我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过,或者说,我还有什么好过的,直到有一天我突然想到王哥曾经说过的话,于是我们就出发了。嫂子带着楠楠,我带着王哥,我们爬了最险峻的山,在山顶等待日出,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照片上的王哥带上了鲜活的颜色。
嫂子本来是想跟着去了,她说楠楠和王哥在那边已经找到新家了,就等她去团聚了。
但是王哥的母亲,嫂子的婆婆还需要人照顾,她还不能走。
我们走走停停,我们走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我想,每个人都有那么苦吗?为什么偏偏是王哥,为什么这些事情偏偏发生在我们身上?
真的有命吗?
嫂子说你看天接着地,把我们包起来了,我们就像活在锅里——
这锅一开火,就是熬。
李树写不出华丽的辞藻,只是很简单地将每件事记录下来,将他们说的话,做过的事,一一记录。
李树说王哥手上都是斑驳的伤痕,王哥笑说,他苦点累点怕什么,他无所谓,只要妻子女儿幸福快乐。
这样的东西,李树用本子一一记下,记了整个背包。
在《生》改编成剧本的时候,拍摄由谁来负责现在可以定下了,贺寻意还是打算从公司几个人里揪出来一个当导演,没想到唐导主动联系他了。
纪录片和电影拍摄方面的界限是模糊的,但是两者表达形式上的区别十分明显,贺寻意没立刻答应,在纪录片领域的好导演不一定能拍好电影,唐导和贺寻意说了很多,所以唐导之前也参与导演过电影和指导过某部电视剧,唐导来执导《生》是完全可以的。
贺寻意想把这部电影拍好,当然是能请好导演来就请好导演来,唐导能加-->>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