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摆在那儿。”
“年龄都是虚的,人和人相处,又不是靠年龄。”
闻言,方正邺虚晃了下头,谆谆教导的无奈口吻:“你们年轻人现在越来越不懂长幼有序了,年纪摆在那儿,不管怎么样,他就是得叫你一声姐姐的。”
方清漪对方正邺的说教,一直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她吃着容屹送来的甜品,敷衍地应付着父亲说的话,“嗯……对……爸,您以前不是新闻系转的金融系吧?是学汉语言的吧?”
方正邺哪儿听不出来她在嘲讽自己古板传统,但还是强调:“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方清漪索性不听了,认认真真低头吃甜食。
一顿饭到最后,甜食收尾。
方正邺下午还要回公司看文件,离开前,叮嘱方清漪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要是受委屈了及时打电话给他,他会帮她处理任何琐事。
“爸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方清漪哭笑不得,推搡着他,“您快上车吧,司机都等急了。”
“在爸爸眼里,你永远是小孩。”方正邺临上车,又绕回来,“没钱了记得和爸爸说。”
“我刷着您的副卡。”方清漪温馨提醒。
副卡永远不会有余额不足的情况,也不会有限额的情况。
方正邺笑容慈蔼,直到车后面响起一连串催促的鸣笛声,他才恋恋不舍地上车离开。
目送他车消失于自己的视线里,方清漪眯缝着眼,感受到夏天的燥热,树荫遮蔽了大部分的阳光,零落的碎光落在她身上,温度烫的慑人。
据说,今日最高温度有三十九度。
体感温度只会更高。
在室外待久了,恐怕会中暑。她感冒还没完全好,可不能又中暑。思及此,她转身,搭乘会所的电梯到地下车库。
车库里是挥散不去的闷热,空气因子往毛孔里钻,热汗涟涟。
踢踢踏踏的高跟鞋声响起,最后,停在一辆黑色玛莎拉蒂Ghibli前。方清漪的视线滑过车前车牌的一行数字,眼里仿佛有不属于盛夏的清凉海风。
玛莎拉蒂驾驶座有侍应生坐着,他在五分钟前收到消息,提早十分钟过来,给车打开冷气。
封闭车厢内聚焦着的热意被空调冷气驱散,泊车专员正要踩下油门,将车驶出停车场,好让容屹出会所门的第一时间就搭乘上车。可突然,有位不速之客拦住车的去路。
泊车专员下车:“您好,请问有事吗?”
方清漪说:“我坐下副驾驶。”
不等泊车专员有所动作,方清漪已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能来浮光会所的人,都是南城排得上名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泊车专员诚惶诚恐:“女士,这是容四少的车……”
“我知道,”方清漪降下车窗,和车窗外脸上赔着小心翼翼微笑的侍应生说,“你知道这辆车车牌的英文字母是什么吗?”
泊车专员都不用看,张口就答:“FQY。”
容屹的车时换时新,车牌从没登记过,但会所的人都知晓,但凡车牌里有这仨字母的车,必定是容四少爷的车。
方清漪给出正确答案:“——我的名字。”
泊车专员惊呆。
方清漪:“开车。”
泊车专员好似灵魂出窍,一动不动。
方清漪伸指敲了敲车门,温馨提醒:“容屹应该在大门等了吧?你再不开车的话,你的老板会等的不耐烦,然后把你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