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不说话了,默默地伸手关窗,打算把谢玹这厮隔绝在外。
哪知她刚一动手轩窗就被谢玹抬手撑住了,半点也推不动。
这厮好像能看透她心中所想一般,连她下一步想做什么都能看出来。
叶知秋实在没办法了,松开了轩窗,面色纠结地问他:“那你能赶紧回去睡不?”
谢玹定定地看着眼前人,等着她说下半句。
叶知秋道:“你一直站在这里,搞得我有点想把你打晕,然后找四公子要点药,把你……”
“用不着找他。”谢玹道:“你想对我做的事,不下药也可以,只是今夜……”
叶知秋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你想什么呢?我是想找四公子要点能让人忘记某些事的药,不是你想的那什么……我用的那玩意吗?用那玩意和强行把你绑到榻上有什么区别?”
谢玹听她说完,徐徐道:“你果然还是想对我做那事。”
“我……”叶知秋虽然觉着自己有点百口莫辩。
虽然以前瘦猴和其他几个飞云寨下来的兄弟们都给她出过主意,说谢玹是个冰雕做的怎么都捂不热,倒不如用点硬的,他们说“反正大当家也只是贪图他的美色,得到了人就好了,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今个儿四公子说的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只是谢四口才好,同样一件事到了他嘴里就变得一点也不龌龊,反而对谁都好,就本该如此一般。
谢玹伸手抚上叶知秋的眉眼,嗓音低低地问:“你前些天看着我的时候,莫不是都在想那事?”
第979章我夫人说的是实情
他这话说的好似认定了叶知秋前些天就在看着他琢磨那事一般,如此笃定,莫名地让她觉着这事就是如此一般。
叶知秋听得面如火烧,忍不住甩开了谢玹的手,没曾想一不小心力道没控制住,把他整个人都甩的撞在了窗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
木轩窗倒了,谢玹也被撞得一个没站稳,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叶知秋先是听到了窗塌了的动静,然后又是一记重物落地的声响,还有谢玹的闷哼声。
“谢玹?”她伸手去摸却摸了个空,不由得有些无措道:“你、你怎么样?”
“无、无碍。”谢玹有些艰难地出声回应,一手撑在地上试图借力起身,奈何浑身发疼又无力,一下子愣是没站起来。
叶知秋听他这声音虚弱地完全不像无碍的样子,急的探身出窗,结果头撞在了塌倒的窗板上,撞得一阵头晕眼花。
可她心里着急谢玹,也顾不上别的,在窗棂上摸了一圈,就翻身跃了出去,弯腰摩挲着地上去扶谢玹,“三弦,你怎么样?撞到哪了?哪里疼?我这手、我……”
她悔得恨不能把自己的手臂卸了。
三弦多文弱一人啊。
怎么经得起她力大如牛的蛮人狠狠一甩?
谢玹见她如此,却忽然笑了一下。
叶知秋听到笑声的时候愣了楞,刚要开口说话,就被谢玹伸手一拉,倒在了他怀里。
她一动都不敢动,身体都僵住了。
谢玹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哪里都不疼,就是忽然想抱抱你。”
他实在爱极了叶知秋为他手足无措的模样,那是她喜欢他、在乎他的最好证明。
谢玹抱着叶知秋,闭上眼感受她在自己怀里,彼此体温交融的奇妙感觉。
回想他这二十多年来,曾经在破旧的废院里一个人借着月光苦读诗书,也曾着朱袍紫袍同满朝魑魅魍魉同处,周遭的一切都在变,身边人来人去,唯有他好似数年如一日,孤上高楼俯看人间,想的最多的不过是如何在世间生存,又远离人群,孤独且按部就班地过完这一生。
只有叶知秋是例外。
独一无二。
谢玹连日里的烦躁不安,仿佛在抱住她这一刻就全都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