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多喝一口都不愿意,让你小心吹风受han怎的就是不听?”
叶知秋抿着唇,笑道:“我只是眼睛伤着了,又不是整个身体都垮了。莫说是吹吹风淋点雨,就是上山打两头狼都不在话下。”
随行而来的小厮婢女顿时:“……”
那年轻公子一时也无言以对,默了默,无奈道:“你啊,总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谢玹扶着花枝慢慢站直了身,眸色幽暗地看着这两人温声带笑地说话。
一旁的小厮婢女走过来便伸手要扶他,被他抬手拂开了,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求助般看向自家主子,“公子,他……”
“怎么了?”叶知秋虽然看不见,但这会儿还是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她忽然想起来身侧这人不能言语,连忙开口道:“他说不了话,你们都耐心些。”
“好。”那被唤做“阿回”温声应了,用眼神示意边上的婢女上前给叶知秋,而后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给谢玹挡雨。
只片刻的功夫,他就站在了两人之间,隔开了谢玹看着叶知秋的视线。
年轻公子唇边带着淡淡笑意,气度翩翩地朝谢玹一颔首,“在下洛回春。”
他没有问谢玹姓甚名谁,是何方人士,什么身份,只告知其自己的名姓,甚至不报家门。
可偏偏……
谢玹听过此人名号。
十四城粉黛佳人盼东风,三千篇锦绣华章羡回春。
前一句说的是年少时肆意轻狂的谢家大公子谢东风,后一句说的便是这雨江第一才子洛回春。
谢玹刚入帝京,在国子监修学的那些时日里,时常听那些学子谈论此人,饶是那些学子自诩文采不凡、是人中龙凤,提起洛回春来也是艳羡不已。
他们说洛回春命好,出身高,样貌顶尖,家中富贵,又是唯一的嫡子,且天赋过人,六岁能诗,八岁能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十几岁便是名扬雨江的第一才子……
最关键是洛回春无心仕途,早早便说了不会考科举,家中长辈也由着他,写诗是为了消遣,弹琴至为悦己,闲了找家学堂教书,挎上药箱行医也可走四方,春来蓄雨煎茶,秋至策马赏枫,逍遥肆意,无拘无束。
别说是皇帝,做神仙都未必有这位洛公子过得快活。
而对谢玹来说,最重要的是:小叶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总是一让再让,在这个洛回春身边,却明显要舒服平缓的多。
好像真的是离开了错的人,走到了对的人身边,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
“公子?”洛回春见他愣了许久不做任何反应,不由得再次开口道:“来者是客,不管是求诊还是为旁的事,还请移步花厅稍坐片刻。”
谢玹侧了侧身,目光掠过洛回春,落在叶知秋身上。
后者虽然目不能视,却似有所感一般,感觉到他在看自己,微微笑道:“让他们扶着你去吧,病嘛,早治早好,拖不得的。”
谢玹也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只能默然以对。
一旁的洛回春见状,温声道:“我外祖父闭关调药去了,待会儿便先由我来为公子看诊,你看如何?”
谢玹微微点头,用口型说:“那就有劳了。”
“花厅似乎有些远,能不能就近借用一下贵府的厢房?”随行的下属在不远处呆愣了半天,这会儿才清醒过来,急奔上前道:“我家公子都病了好些天了,身染重疾,心病也难解,实在是拖不得了啊!”
其实实在怪不得他愣了那么久。
谁知道这墨衣侯说变成女的就真变成女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