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道:“什么抓住了,怎么抓住的,你给我说清楚了!”
许嬷嬷还没有平复下来,大口地吸着气,“我是听见大少爷与夏云说话,他这次去雍州根本就不是与王家洽谈水运的生意,而是得知那三个山匪在关马山被捕,去探虚实的!”
顾氏瞳孔骤然缩紧,手脚冰凉如临冰窖眩,她粗重的喘息,连牙齿都在打颤,眩晕感直冲上来。
“老爷……也知道了?”
许嬷嬷摇头,“老爷还不知道,少爷想等确认了才告诉他。”
她握住顾氏重重颤抖的手,“夫人,你千万要冷静,不能乱了阵脚!”
“十多年了,怎么还会被找到!说明谢蕴清根本就没有放弃过!”顾氏已经慌了神,眸光慌乱闪烁,又惊又恐,“他一定早就怀疑到我头上了,也知道我是故意给他有问题的药!”
许嬷嬷红着眼眶,紧握着她的手,颤声道:“夫人,当年的案子早就定了,他就是要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您现在这样自乱阵脚才是要出乱子的!”
顾氏勉强冷静下来,“你说的对……你说的对!”
可她越想脑中就越乱,如今父亲已经不在,大哥又回不来,她就像没了主心骨一样。
许嬷嬷道;“夫人仔细想想,当年的事,有没有留下什么证物?”
顾氏闭上眼睛喘气,强迫自己回想,“父亲都处理干净了,而且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露面。”
“那就是了!”许嬷嬷扶住她,“十多年前的案子,绝不可能再重审,而且就算那些山匪招了,奴婢说句冒犯的,老爷人都不在了,空口无凭又没有实际的证据,我们大可以说是大少爷故意陷害。”
“诬陷嫡母这样的名头也能压死他!”
顾氏怔怔看着她,嘴唇发颤,“可若是老爷不信我怎么办?”
许嬷嬷掏出帕子擦掉她手上的血,“您现在的样子,老爷看了一定不信,您绝不能让他瞧出一丝一毫的端倪来!”
“您是无辜的,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不知道。”许嬷嬷牢牢的看着她,“您还得笑。”
顾氏摇头,“若是那几个山匪真的招了,老爷即便不信也会怀疑,到时我的境地一样艰难。”她反握住许嬷嬷的手,“我不能坐以待毙。”
……
临行前谢蕴清将苏语凝送去了苏府。
看着女儿闷闷不乐的样子,叶柔抿唇笑道:“人都还没走,就不高兴起来了?”
安儿用手戳戳她的嘴,“阿姐……笑,笑。”
苏语凝拉开他的小胖手,没有心情跟他玩,“母亲,我舍不得清清。”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从前还不信……现在看来这话有理。”叶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高兴的,说明谢蕴清是真的待妧妧好,才会让她如此依赖。
苏语凝没有听太懂,若是从前她必然要追问是什么意思,如今连问的心思都没有了。
不多时,苏谕齐和谢蕴清从书房出来。
叶柔笑问:“聊什么聊那么久?”
苏谕齐眉心沉着暗色,看向叶柔时才舒缓了神色,“就是交待了几句。”
谢蕴清向两人告辞,苏语凝听着他说话,用力地抱紧了安儿,一眼也不看他。
谢蕴清无声叹气,起初那几日还好些,越临近他要走的这日,小姑娘就越发焦躁,今日来苏府的路上就跟他置起了气。
他看着她,柔声笑道:“妧妧不送送我?”
叶柔知道苏语凝在闹情绪,其实心里舍不得,于是起身道:“走吧,我也坐累了,就当走动走动。”
苏语凝紧跟着起身往外走,就是依然不看他。